他颤抖着义肢把枪塞回了自己的裤兜,然后抓住了梅根了肩膀,握住了她的双手。
“听我说,梅根,听我说,他不会有事的,他当过兵,他知道怎么自救,区区一枪要不了他的命。”
“我们先离开,就像计划的那样,然后我们会打911,让医生开救护车过来,把他拉进医院。”
“我们自由了,梅根,明白吗?我们自由了,你再也不用活在这个老东西的阴影之中了。”
“想想看梅根,想想佛罗里达,迈阿密,我们说好了要去巴哈马冲浪。”
伴随着格里芬一阵洗脑般的快速话语,梅根的情绪逐渐安静下来,思绪逐渐被「自由」二字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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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不再去看倒在地上挣扎爬行的亚瑟,迅速帮助格里芬把屋外的行李搬到麦基诺皮卡上。
后车厢的一袋袋化肥被扔下来,换成了行李箱和背囊,格里芬和梅根逃也似的坐上了皮卡,车钥匙一插一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引擎轰鸣,轮胎摩擦地面扬起一长串的沙尘,农场小屋的门口,亚瑟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把老式的双管猎枪当作拐杖。
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着各种嗡鸣杂音,爆炸,嘶吼,惨叫,枪声……亚瑟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喘着粗气,亚瑟抬起了手中的双管猎枪,但是看着越来越远的皮卡,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枪。
“fuck。”
反正也打不中了。
亚瑟低着头,双管猎枪的枪口掉在地上,靠着门框缓缓坐了下去。
他的呼吸越发沉重,每一口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力,又像是在深深叹息。
垂暮的老人流着血,坐在地上,手上拿着昔日的辉煌,身后的小屋是他梦寐以求的安宁。
亚瑟想过自己的死亡,在战场上,在自己家里,和歹徒搏斗,在某一天突然倒在玉米地里。
但他无法接受自己死在格里芬手里,那个懦夫,因为在帮派火拼的时候当逃兵被追杀,是自己伸出了援手,让他的狗屎人生得以继续。
还有梅根,她不过是个街头流浪的孤儿,和老鼠抢食,也是自己拉了一把,当作亲生女儿来养。
“这算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得到的就这?”
亚瑟心里憋着一团火,就在他看着那对狗男女离开的车尾灯,在心里问候世界和人生的母亲的时候,三道流星划破天际,带着尾焰径直落了下来,砸在那辆即将离开农场的霆威麦基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