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都疯了,大人小孩都跑森林里找金蝉。
这时,一个青年男子走进代销店:“同志,这里收金蝉吗?”
他穿着打满补丁的布衣,布鞋上也打着两个补丁,怀里抱着个破碗。
身材瘦弱,个子不高,脸色苍白,脸上有些浮肿,一副病秧子的样子。
不过他的脸很干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着像城市里的知识分子。
萧香莲看着他:“我看你很面熟,你是刘村大队的人?”
“萧支书,我叫张新建,是刘村大队的知青。”张新建笑着说道。
他的声音很小,好像没吃饱饭。
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声音更小,有一种羞于启齿的感觉。
萧香莲脸上有些纠结,说道:“小沈,咱们还收吗?”
“收,有多少收多少。”沈东升从张新建手里拿走瓷碗,总共五个金蝉。
从箱子里拿一个玉米馍放在碗里,把碗递给张新建。
“谢谢,谢谢沈医生。”张新建赶紧鞠躬道谢,抱着馒头离开代销店。
“幺妹,这个人有问题吗?”沈东升有些纳闷儿,幺妹好像对他有敌意。
萧香莲拉着沈东升进屋,小声说道:“他的成分有些不清白。”
沈东升明白了,知青也分为两种。
一种是萧香莲这种清白的,另一种就是张新建这种身份有问题的。
“他是什么成分?”沈东升来了兴趣。
萧香莲小声说道:“他爹是画家张大干,解放时去了台湾,他也会画画。”
“哦,原来如此。”沈东升明白了。
沈村也有这种人,社员们都仇视他们,他们的生活比知青更苦。
“真好,可以让张新建照着我妈的照片,给我妈画一张遗像。”沈东升心想。
黄昏时分,沈东升安排二舅萧建国、准岳父萧正义住他的卧室。
二舅已经放弃马上回家的念头,留下来帮忙建造房子。
到了夜里,沈东升来到捕捉金蝉的森林,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树干上缠着黄色胶带,胶带上沾着无数金蝉,它们在夜视仪中变成无数白点。
“哎呦,这下有口福了。”
沈东升从包里拿出布袋,从树干上捏林斌,一个个放在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