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撑着爬起来去拉开门栓,穆仲夏只觉得脑袋比刚才还要昏沉。
“进来吧。”
重新回到床上,穆仲夏有气无力的。
古安推门进来,迅速关好。
转身看到穆哥还躺着,她急忙侧身,心里却紧张了:“穆哥,你怎么了?”
阿兄出征后,穆哥这个时候早就该起了。她也是久等不到穆哥,才说过来看看。
“我有点累,想多睡会儿。”
古安一听放心了,说:“那穆哥你睡吧。有需要你出面的事情我再来找你。”
“好。”
古安出去了,穆仲夏又挣扎地爬起来把门拴上。
拉高被子蒙住半张脸,药效上来了,穆仲夏闭上眼睛,意识很快模糊。
穆仲夏累了,部落哪怕有需要他出面的事也不会有人来找他。泰瑟尔不在,缪什卡也担心把穆仲夏累坏,冻坏了。
穆仲夏手上的冻疮同样令缪什卡和大巫十分揪心。穆仲夏可是机械师,把他的手冻坏了怎么办。
穆仲夏这一觉一直睡到半下午,出了一身的汗。
似乎退烧了,他虚弱地摸摸脑门,不烧了。
翻了个身,穆仲夏愣了:“阿蒙达?”
阿蒙达坐在旁边,眼眶通红,明显是哭过的。
他爬上来,伸手摸摸穆阿父的脑门,害怕地问:“穆阿父,你病了吗?”
穆仲夏心里咯噔一声,努力扬起笑容:“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阿蒙达带着哭腔说:“穆阿父,你休息吧,不要去救人了。”
握着小拳头,一边是穆阿父,一边是自己的族人,阿蒙达却没有多少迟疑就选择了,
“穆阿父,你不能生病……”
亚罕的雪季,很多人就是一病不起,最终回归雪神的怀抱。
穆仲夏的声音很哑,喉咙也疼:
“好,我休息。阿蒙达,给我泡一碗麦片粥,我想吃。”
阿蒙达擦了把眼睛,站起来就去拿麦片。
身上很不舒服的穆仲夏并不知道,中午古安过来给他做饭,却怎么喊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古安当时就慌了。
族人们很快聚集了过来,缪什卡让古安撞开门进去。这是泰瑟尔的朶帐,里面又只有穆仲夏在,大家再担心也不能一股脑地冲进去。
撞门进去的古安发现穆仲夏已经烧晕了过去。
古安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了穆哥!
还是大巫听出不对劲,犹豫后跟了进去,在古安崩溃前把她拽了出来。缪什卡派人去把阿蒙达接了过来,让他先守着穆仲夏。大巫去祈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泰瑟尔的朶帐外不时有族人过来看一看,缪什卡和大巫也是心急如焚。阿蒙达烧了热水,走到一扇窗前,掀了下帘子。
朶帐外收到“暗号”的侍卫马上去通传,穆大师醒了!
穆仲夏撑着上身坐起来,靠着身后放被褥的木箱。
阿蒙达走过来,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又伸手摸摸穆阿父的额头。穆仲夏握住阿蒙达的小手。
“我真的没事了。最近有点累,外面又太冷,我这是有点感冒了。吃了药,休息几天就要了。”
阿蒙达的眼睛里却是突然有了泪,他又坚强地忍了回去。穆仲夏很心疼,很想抱住阿蒙达,攻速他,他真的没事。可他又怕自己传染了阿蒙达。
“穆阿父感冒了,你不要离我太近,会传染给你。”
阿蒙达用力摇头,他不怕传染。
有人敲门,阿蒙达抽出手,抬袖抹了把眼睛,噔噔噔跑过去开门。眼睛红肿,也没有戴帽子的古安抱着一个术法锅快速闪进来,阿蒙达配合地迅速关好门,插好门栓。
穆仲夏一眼就看出古安是哭过了,哭得还不轻。他蹙眉:“古安,怎么了?”
看到穆仲夏疲惫,没有血色的脸,古安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扭头避开穆仲夏的注视,把术法锅放在桌上,闷声说:“穆哥,这是我给你熬的鸡汤。你,你好些了吗?”
穆仲夏的眉心更紧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怎么都不敢看他了?
古安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低下头不说话。
阿蒙达出声:“穆阿父,伊莫说是她害你生病的。”
这话说的穆仲夏都糊涂了。
“古安,你怎么害我生病了?我是冻感冒了,你也知道我怕冷。”
古安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还是低着头,带着哭腔说:“穆哥……我,我以后,都去脏洞……”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是,是我,害你,生病的……”
穆仲夏心里一股邪火就窜出来了。
“谁跟你这么说的!”
古安摇头,没有人。没有人怪她,但她怪自己。
穆仲夏顾不上会不会传染了,拍拍身边:“你过来。”
古安不动,她不敢去。
“过来,不然我就过去了。”
古安磨蹭了一会儿,心里终究挡不住对某种温暖的渴望,脱掉裘袄,踱到地台前,坐下。
穆仲夏倾身过去,抬手给古安擦眼泪。见他这个姿势有些别扭,古安又往前坐了坐。
穆仲夏道:“你也看到我有多怕冷了。最近我又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