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松知道乌云琪大师的身份,说:“当然可以。”
乌云琪进去了,奥拉大公立刻给了在场的一位女性伊甸机械师乔月一个眼神。
对方准确地接收到奥拉大公的意思,也提出想进去看看,额松也允许了。
朶帐里没有乌云琪和乔月以为的会有的血腥气,相反,有一种疑似酒的气味,不难闻,反而感觉很清爽。
朶帐里用帘子分成了几个部分,出人意料的非常干净整洁。干净到乌云琪和乔月都觉得她们的鞋底太脏了。
费巴鲁的声音从一个帘子后传过来,因为对方说的是帝玛塔语,乌云琪和乔月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能听得出费巴鲁是激动的,就可见仁娜确实是平安的。
仁娜已经从手术室移过来了,额松带着乌云琪和乔月直接进了病房区探望仁娜。
两人进去后就看到穿了一件白色袍子(白大褂)的穆仲夏,对方还奇怪地戴着一顶白帽子。
病床上,仁娜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刚出生的小婴儿就躺在她的身边,在熟睡中。
看到两人,仁娜十分意外。
费巴鲁扭头,一看是伊甸和威尼大部的机械大师,他站了起来。
乌云琪大师抬了下手,用伊甸语说:“我们只是来看看,你坐吧。”
穆仲夏翻译给费巴鲁听,见穆大师也让他坐下,费巴鲁又坐了回去。
穆仲夏绕过病床走过来,乌云琪大师问:“已经没事了吗?”
穆仲夏道:“还要观察几天,确定伤口愈合良好,也没有大出血的情况,就可以回家了。”
乌云琪大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真的是,把肚子剖开,取出孩子?”
穆仲夏失笑道:“过程是这样,但其实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残忍。
这是剖腹产,是专门针对难产的情况使用的一种医疗手段。
也不是把肚子全部剖开,只是开一个口子。”
乔月:“我们能看看吗?”
穆仲夏用帝玛塔语询问费巴鲁和仁娜,两人都不反对,反正乌云琪大师和乔月都是女人,没什么。
穆仲夏掀开仁娜身上的被子,亲自揭开仁娜伤口上的纱布,给两位大师看。
并着重强调虽然有愈合的药剂,但还是要避免细菌感染,所以只能这么看看。
乌云琪和乔月看着仁娜下腹部那一道横切的一拃长的深红色伤口,呼吸都屏住了。
她们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伤口,也不是第一回见到这么长的伤口,其实伤口比她们以为的要短的多。
但只要想到难产的仁娜就是在肚子上开了这么一道伤口就把孩子平安取了出来,她自己也没了生命危险,两人此刻就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穆仲夏重新给仁娜换了一块纱布,交代费巴鲁在仁娜住院期间的饮食和照料上的注意事项,并特别强调仁娜回去后一定要坐满一个月的月子。
当然,最好能坐双月子。仁娜确实是难产了,尽管做了剖腹产手术,可之前是伤到了身体。反正多休息一个月不是坏事。
坐月子期间不要受风,不要碰凉水,更不要吃冷的东西。产后三个月内都要注意休息和饮食。
亚罕的雪季不是闹着玩的,仁娜以后如果不想得骨痛病,就必须把月子做好。有不懂的,可以多问问古安。
琉耶生产回家之后,穆仲夏后续只是问了一嘴,没有持续关注。
古安不同。古安是完全按照穆仲夏的叮嘱坐了双月子,养好了身体。
穆仲夏当然没坐过月子,但农业学院的女老师占了一半多,办公室里生了孩子的女老师回来后难免会彼此交流生产和坐月子的心得。
他听得多,也就记住了。当时他把他曾经听到过的都交代给了古安,就怕古安产后养不好。
费巴鲁表示他会让阿姆去问古安,一定会好好照顾仁娜。对于他的这个态度,穆仲夏还是很满意的。
乌云琪大师和乔月在一旁听着,两人都有一种其实她们根本就没生过孩子的错觉。
坐月子?是什么东西?
萨默哈尼(穆仲夏)不是机械师吗?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
两人完全茫然了。而这份茫然直到他们走出朶帐,还没能令她们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