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尔王子端着碗,脸色煞白。
他是真的不想喝,可他更怕死。
不管这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有没有用,既然寨拉穆部落拿出来了,他就得喝。
也许就有用了呢。也许喝了就不会被染上呢!
凯德尔王子深吸了两口气,屏住呼吸,把碗贴在了嘴边。
咕咚咕咚几口,他灌下了一碗的浓药汁。
这边一喝完,那边凯德尔王子就呼叫了:“糖!快给我糖!”
侍从眼疾手快地拿了一块米花糖塞进了王子殿下的嘴里,凯德尔王子被苦得面无人色。
长这么大,他就没吃过这种苦!
吃了大苦的凯德尔王子眼里满是泪花。
“呕!”
捂着嘴,苏莱王子拼命咽下去。
寨拉穆部落就送过来一人一碗,吐了可能就没了。
抱着和凯德尔王子相同的心思,苏莱王子再咽不下去,也还是把那一碗药汁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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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喝下去他就悲剧了,真的很想吐啊!
“呕!”
这一天,部落里因为汤药实在是太苦而差点吐了或已经吐了的人不知凡几。
就是以强壮闻名的帝玛塔人,也有不少人没顶住药汁的苦涩。
泰瑟尔这位硬汉中的硬汉,喝下自己那一碗浓郁的黑色药草水后,也拧紧了眉头,连灌了三碗水才压下胃里的恶心。
要不是这么多人喝了之后最多只是被苦得呕吐,没有人腹泻或晕厥,泰瑟尔都要怀疑拿笯让煮的药草水是不是真的能喝了。
朶帐内,阿蒙达被熏得两眼发红。阿必沃做好了晚饭,但阿父现在顾不上回来吃,穆阿父是没法回来吃。
两个人沉默地一人吃了一碗面条,就安静地坐在朶帐内,什么都不想做。
朶帐内是浓浓的艾熏的味道。
桌椅凳子,凡是能用抹布擦拭的地方都用消毒药剂和酒精擦过了。
为此阿必沃做饭的时候还用湿布子又擦了一遍,就怕酒精没有挥发完,引起火灾。
“阿兄……”
阿蒙达叫了一声,他担心阿父和穆阿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部落里20岁以下,没有出现症状的年轻人都被勒令待在朶帐内,不得随意外出。
陌西和木宰被泰瑟尔带走了。
阿必沃清楚,部落这么做是为了尽可能地留下有生力量。
阿必沃在弟弟身边坐下,搂住弟弟。这一刻的他,只能沉默以对。
面对比荒兽还要凶残的疫病,阿必沃再一次发现自己力量的渺小。
“阿兄……”
阿蒙达沙哑地又唤了一声,阿必沃沉声说:“雪神,会保护穆阿父。”
他向雪神祈祷,如果疫病要送一些人回归雪神的怀抱,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来换穆阿父和阿父的平安。
天已经完全黑了,寨拉穆部落外的术法灯却如点点的星光,洒落在整个头领部落的聚集地。
塔琪兰的朶帐内,耶合已经熟睡了。穆仲夏裹了斗篷在朶帐外和额松联系。
孟日大师和乌云琪大师高热不断,目前还没有出疹子。
两位大师被分别安置在两个小的隔离帐篷里,穆仲夏让额松亲自负责伊甸和威尼大部感染的机械师和术法师的治疗。
“保持衣物的干净和消毒,身上也要保持干净,全部用艾草水来拧毛巾给病人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