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朶帐套一个朶帐,每个朶帐的面积只要3到4个平米即可,就像套房一样。
每个小朶帐(套间)有单独的门,但整体上又是一个大朶帐。穆仲夏把他的意思详细告诉给泰瑟尔,问他有没有技术难度,泰瑟尔表示都交给他。
赫索伦发热,塔琪兰当场就崩溃了。穆仲夏一边要安抚她,一边要快速吩咐下去怎么照顾两个孩子。
阿蒙达和赫索伦先一起集中在阿必沃的朶帐,照顾赫索伦的两个海奴也集中在那里,阿必沃单独隔离在两位阿父的朶帐。
穆仲夏给自己灌了两杯浓茶提神,从塔琪兰的术宝箱里翻出她放在朶帐里的所有草药,一边在脑袋里复述这些草药的药理。
结合自己上辈子的那一点中药药理学——还是他得病之后自学的——再挑选出这里的与之相近的药理习性的草药。
穆仲夏在纸上配比新的汤药药方。
这种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有先进的西医,没有消炎药,没有治疗痘疮的合适的外用药,他们手里的草药是目前用药的唯一希望。
但草药应该用多少份量,穆仲夏不是中医,他也只能自己估量着来。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穆仲夏还有心情调侃一番自己。
他上辈子是农学老师,还生了那样一场罕见疾病,为的是不是就是穿越这一场?
塔琪兰这个时候已经废了,见不到赫索伦,不知道孩子的情况,她完全没心思做别的。
穆仲夏也没有埋怨她。
塔琪兰当时对不能生育的耿耿于怀与怀孕的执着他一直看在眼里。
赫索伦出生后,塔琪兰是如何亲力亲为地照顾赫索伦,他也是了解的。
说赫索伦是塔琪兰从那一段悲惨的感情中彻底走出来的救赎也不为过。
赫索伦现在病了,塔琪兰承受不住煎熬完全正常。
穆仲夏由着塔琪兰借助对讲机从照顾赫索伦的海奴那里不时了解赫索伦的情况,顾不上其他。
耶合仍旧在发烧,但确实没有昨天烧得那么厉害。弟弟也病了,耶合很自责,她觉得是她传染给了弟弟。
穆仲夏写完了他认为最合理的草药用量配比,联系额松,让她把用量详细记下来,继续熬药。
没有症状的,用量减半;10岁以下的孩子,用量为1/3;10到15岁的孩子,用量也是减半。
反正儿童用药不能和成人比,虽然穆仲夏挑选出的药草都是很温和的,但他也确实不是真正的医生,不敢对孩子随便用药。
敢用1/3也是基于草药的药理性和帝玛塔儿童先天的强壮体质。
而没有发病的孩子,穆仲夏还是要求不要给他们喝汤药,以营养药剂为主。
交代完额松,穆仲夏就听到塔琪兰说话:“阿蒙达身上开始起红疹了。”
穆仲夏深吸一口气,心情沉闷地点点头。他很担心阿蒙达,但塔琪兰已经崩溃了,他必须稳住。
他也可以想见泰瑟尔现在是多么的心焦。
穆仲夏回头,就见塔琪兰在哭,他想了想,没有去安慰。这种时候越安慰,塔琪兰只会越伤心。
下意识地去看耶合,就看到她背对着他们躺着,露在外的肩膀在发颤。
穆仲夏起身走过去,蹲下一看,却看到耶合咬着被子,在无声地哭泣。
穆仲夏心窝酸痛,他戴上消过毒的手套拿了手帕给耶合擦泪,嘴里却是对塔琪兰说:
“我觉得,痘疮这种疫病对儿童的传染性要高于成年人。
成年人身上染上了病毒,但只要自身免疫力足够强,不一定会有症状,可能过几天染上的病毒就会自行消失。
可孩子就不一样了。
他们身体的各项器官本身就还在生长阶段,自身的免疫力也没有完全成熟。
所以对成年人没有什么效用的病毒落在他们身上,就可能会引起严重的疾病,疫病病毒更是如此。”
穆仲夏真的是越看痘疮越觉得就是严重一点的水痘,或者说是水痘plus。
塔琪兰擦着眼泪,看了过来。耶合也扭过身体,渴望地看着穆阿坦。希望穆阿坦告诉她,弟弟生病不是因为她。
穆仲夏用艾草水拧了毛巾给耶合擦脸、脖子和手,继续说:
“这一次的痘疮疫病,应该是有成年人身上携带了痘疮病毒。
因为自身没有症状,这种病毒就潜伏了下来,所以才会先从耶合这样的孩子身上先表现出来。
但再可怕的病毒,我们也能消除。
现在整个部落上下都在严格消毒,孩子们的痘疮病毒发出来,对他们也不是没有好处。”
塔琪兰带着哭腔反问:“能有什么好处?”
穆仲夏回过头:“我认为,得过痘疮的人对痘疮会有免疫力。
以后哪怕才爆发痘疮疫病,也不会再被感染上。”
塔琪兰一脸的震惊,就是耶合也忘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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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仲夏蹙眉:“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
痘疮这种类似于水痘、天花的瘟疫,显然应该也具有水痘、天花那种得过之后就免疫的结果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