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友人远去的身影，苏道生眼底浮现出明显的担忧。

虽然如今友人的修为已是大乘，不过以其话语来看，恐怕此行并不容易。

“不属于他的过去和属于他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条河，以及那些鲤鱼……”

不解的事实在太多，而事实的真相又被友人拽在手里，他也不好调查。

于是道者暗叹一口气，强行压下忧虑，向着生机盎然之地走去。

友人说过，紫晶灵就在那里，只不过要向“他们”讨取。

他不知道友人口中的“他们”是什么，不过想来应该很好交流，否则以友人的秉性，他应该会主动去弄到手。

循着莫于期所示的地方前行数里，苏道生在一方石窟外停了下来。

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他仅仅是站在外面，就已经感受到里面恐怖的生机。

那是超越了整个晗渊地脉的生机，也是完全不同的天地之息。

“试问……”

“尊者的友人，请进。”

还未问出话，便被沧桑之语截下。故此道者也没多少防备，便走进石窟之内。

一如所料的昏暗光线，道者下意识聚灵于目，试图观察此地景象。

目之所及与一般石窟别无二致，只是墙壁上的纹路让他有些好奇。不似天然形成，应是人为刻之。

“客人，这边来。”

冥冥中有话者轻语，指引苏道生方位。不过其实也并不需要指引，因为石窟内也只有一条路。

不过既然有所指示，那便表明此地主人不希望他继续停留在纹路之外。

念及于此，道者告罪一声，再启行程。

不过行程比预料中的短上不少，大约有了半刻钟，苏道生再次听见话者之音。

那是一声类似于提醒般的轻咳，不过当道人驻足而立时，他陡然发觉此前经历的种种都不算什么离奇之事。

“那么一直与我说话的，就是你吗？”

看着眼前的怪异生物，纵使苏道生如何见多识广也不禁目露奇光。

“正是老朽。”

沧桑的声音并没有因为距离的缩短有所改变，反而站得越近，越能从其语气中听出腐朽之意。

“那么您这一身‘装扮’是……”

可能实在不好措辞，苏道生说出一个较为另类的词汇。

而闻者则是一副“早知你会这么说”的神情：“没什么，功法出了问题而已。”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出现在苏道生视野里的，既是人也不是人。

或者说，不是正常的人。

这生物有着正常人的脑袋，也有着正常的五官，但除了脑袋之外，身体其它部位与正常人完全不同。

真要说起来，比起“人”这种生物，或许一直处于传说中的“精灵”更适合描述他。

所谓精灵，即精怪成灵。而精怪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形态各异，所以长成这么一副模样也在情理之中。

“从树中长出一个脑袋”。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个树也与一般目之所及的树不同，因为其树干位置，是紫晶灵。

“哦，原来如此。不知前辈能否取一点您的树枝给我，在下必有重谢。”

虽然对方说这是因为功法问题，不过对苏道生而言并不要紧，他也仅仅是对这人的“身体”感兴趣而已。

“小友说笑了。”

看着苏道生眼中的精光，老者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缕寒意。

听见对方毫不迟疑的回绝，苏道生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