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内心里是看不上二太太的,甚至觉得她以后还会搅风搅雨,甚至闹得五个兄弟都不合。
但和离……还是太草率了!
二房的孩子们咋办!
“等老夫人消了气,再给二爷说个懂事的媳妇吧。”
老妈妈接过小厮送来的大氅,给二爷披上。
二爷摇头:“我和孩子们的亲娘都过不到一处去,难道换个后娘就能过好了?反正我以后留在家里的日子还多着呢,好生陪孩子们两年再说吧。”
“对了,妈妈帮我给我娘带句话儿,就说儿子明白娘的苦心,娘的恩情,儿子此生报答不完。”
老妈妈脚步顿了顿,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涌。
是的,她了解老夫人的性格,二太太的行为固然无情,但她伤不到老夫人的心。
老夫人怕的是和儿子们离了心。
“天冷,您快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二爷让老妈妈留步,自己带着小厮回了二房。
至此,整件事在福宁堂这里便落下帷幕。
而元绮侬也勒令下人们不许乱嚼舌根,尤其二房的婆子媳妇们,她着重敲打,谁要是敢在少爷姑娘面前胡说八道,一家子直接卖了,任你是在府里伺候多久的老人都不成!
铁腕之下,侯府并未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很快,景安侯顾予宁上了折子,表示要把爵位传给幼弟顾予安。
折子连上了三天,皇帝终于批了。
不仅批了,还特地派了个御医过来,给景安侯,应该说是给大爷顾予宁复诊。
御医仔细号了脉,然后道一句“得罪”,伸手撩起空空的裤腿,朝里面看了一眼。
因为还有贴身衣服,御医看得不甚清楚。
作为医者,他本着负责的态度,问顾予宁能不能脱了裤子,让他仔细看看伤口断面。
顾予宁那条腿,是在军中直接被锯掉的,据说不这样做的话,性命不保。
元绮侬看了看丈夫,见他点头,这才带着下人们出去了。
她知道,丈夫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他的腿。
这段时间,两个人其实都是分房睡的。
事实上,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彼此都有一点尴尬。
婚前二人未曾谋面,拜堂当天又没有见到,一别三年,再次见到,他又成了残缺之人……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御医才从里面走出来。
元绮侬上前,客气地问道:“请问大爷近来恢复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