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景安侯府和忠勤伯同为武将之家,为何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一直这么僵着,倒是叫外人白白看了笑话!”
蒋韵灵看向老夫人,恨不得掏出心肺:“大姨母,我并不是完全为了我自己,我也是为了侯府好啊!”
这里有外人在,有些话,她不便直说。
就说过年。
蒋姨妈毕竟是做过商人妇的,打眼一瞧,她就看出有好几家亲戚送来的年礼,比前两年薄了几分。
这还是亲戚呢,更别说顾予宁从前的那些朋友、同僚。
很明显,虽然顾家的爵位还在,但已经有人开始不看好顾家了。
所以,蒋韵灵觉得,顾家要是再这么混日子,要不了几年,就会彻底沦为南邺的二流甚至三流权贵。
和忠勤伯成了亲家,有什么不好?
忠勤伯在前面立了功,顾家也能沾光啊!
“为了侯府好?”
老夫人简直被气得想笑。
“你娘可知道?”
她倒要看看,是蠢一个,还是蠢一窝!
一时间,蒋韵灵也摸不清楚老夫人的态度,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娘说,她只希望我嫁个自己可心的夫君……”
“就是说,你娘也乐意邹家了?”
蒋韵灵狠狠心:“我娘不反对。”
老夫人这一次是真的笑了:“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还在,轮不到我这个做姨母的多嘴!”
她吩咐老妈妈:“把媒人送到蒋姨妈那里吧,这事儿该她做娘的操心。”
蒋韵灵有点急了,她伸手拦了一下:“可是,大姨母,我毕竟是从侯府出嫁啊……”
老夫人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才幽幽说道:“你也说这里是侯府,侯爷不在家,我是个老不死的,只等着吃喝,这家里的大事小情不归我管。回去吧,既然有了婆家,你就抓紧绣嫁妆,不必来请安了。”
蒋韵灵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的媒婆等不及了。
她只求说成婚事,谁能做主就跟谁说呗!
再耽误下去,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她后面还要再去别处说亲呢!
老妈妈是个动作麻利的,她直接一把扶住了蒋韵灵的胳膊,还不忘招呼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