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阿珍清晰感觉到那双抓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而后她听得小姑娘低声回答:“苏阅真!姑苏的苏,阅见真知的阅真。”这是一句她在心里反复念叨了五年,唯恐忘记的话。
阿珍愣了愣,这不是个一般人家能取出来的名字。
许久,她又轻声问:“那我以后叫你真真好吗?”
“好。”
苏阅真没说,以前她的小名就叫真真。
她以为,她期望,她会在这里再住上五年。可实际上,不到一个月,她就被再次带走了。
这一回,她穿上了新衣服。
这是一件白色的带蕾丝边的裙子,套在她瘦瘦小小的身体上,衬得她更加得瘦弱无辜。
这一次,她被带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里,里面的吊灯从高高的屋顶垂下,在日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吊灯底下,站着几个人,有女人,有男人,有年轻的,也有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头。他们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从上到下地将她审视着。
她穿着裙子站在那,却仿佛被人剥光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耻感,让她脸色惨白。
他们似乎很满意她,随着那老头笑眯眯地冲着她点了点头后,她就被身后的人扯着往楼上走去。
她一路上了三楼,却像是走进了地狱,长长的廊道里,阴暗而又压抑。墙上挂着的红丝绒,仿佛都是用鲜血染的。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脚下是厚实的地毯,头顶是明亮的水晶灯。奢华的一切,却像是吞噬人的魔窟。
她茫然四顾,然后看到了墙角壁炉旁边挂着的钎子。
苍白的小脸上,愣了愣后,忽然间就涌上了无比决绝的勇气。
她已经记不得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模样,再这么下去,或许她会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她颤着手将那把钎子取了下来,考虑再三后,将其藏到了床上。
刚藏好没多久,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