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
鬼能吃人阳气,鬼同样也能吃鬼。
被打散后,鬼还能恢复,可若是被吃了,就是真的烟消云散。
悄无声息间,许婪忽然一动不动。
不,不是一动不动,是他瘦高的身体,竟然成了一张薄薄的纸扎。
方形的纸脸棱角分明,两个漆黑的小点格外瘆人。
灰气四散开来,钻出电梯门,消失不见……
工人是被吓得溃散的,许婪却不是,它并非本身鬼魂下了电梯,而是利用了纸人,承载了一缕幽魂走出来。
很显然,他以为还是我进了烂尾楼。
可实际上,他都没认出来“我”!
他怕被吃,才主动溃散,魂体很快就能安然无恙的回到本身鬼魂上。
我脸色恢复冷寂,进电梯后,按了十七楼。
出电梯时,再没有丝毫意外发生了,甚至十七楼的楼道都变得格外安静。
我径直走到左侧最末端的门洞前,入目所视,客厅完全空荡荡,半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地面上堆着我上次撒过的狗骨灰。
跨过狗骨灰,走到客厅中央,四扫光秃秃的水泥墙壁。
“出来吧,你看到我了。”
我语气空洞,又刻意压低,有一种老态的感觉。
周遭还是寂静无声,赵康并没有出现。
我面无表情,从兜里抽出来折叠的皮质,哗啦一下摊开,手指快速折叠。
顷刻间,一道纸人出现在我面前。
这纸人,我就没有点睛了。
放血,就能放出我身上的阳气,立马就会知道,我只是披着死人衣。
点睛是刻意吸鬼,即便是不点睛,若是赵康想进来,一样能钻进来。
“物归原主,换一样东西让你寄身。”我语气依旧空寂。
依旧没有声音回答我,从阳台灌入进来的只有呜咽的冷风。
我心微微一沉。
赵康必然能感觉到我身上气息和他眼镜气息的相同。
可他过于胆小了。
竟然被吓得不敢出来了?
明明他是这凶狱的“核心”,却如此胆怯。
可想而知,死人衣的气息应该比眼镜浓烈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