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处上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正是罗壶吗。
他倒是没什么损伤,不过,背着的一人却显得极其可怖。
张轨的脑袋被生生开了瓢,完全吃空了。
瞪大的双目,全然是死寂。
罗壶进院时,鼻翼猛嗅,赵希则重重咳嗽了一声,罗壶才松了一口气,疾步朝着堂屋走来。
我随即开了门。
罗壶进院后,扫了我们一眼,先是微露喜色,随即看向我,神色一僵,略有错愕。
“罗兄右臂受伤,不过除此之外,别无大碍,你不用担心。”赵希沉声开口。
罗壶没吭声,看向赵希,眉头却紧皱不少。
“我也没事,一点点小伤。”赵希咳嗽一声,他再看向张轨,脸色却难看起来。
“媪的确难对付,更克制尸体,张轨的魂魄呢?”随即赵希又问。
我总觉得,好像有哪点不正常,可事实上,好像哪儿都是对的,没什么不正常。
“媪啃尸的时候,他应该没来得及逃出去,尸身被生食,魂魄感受的痛苦太多,溃散了,一时半会儿,不好恢复。”
“我怕他尸身留在那里,他就恢复不了了,便从那只媪口中夺出。”罗壶瓮声回答。
我心头微凛。
夺出?
那这样一来,罗壶比我和赵希都强?
才能对付了自己引走的媪,再去救下张轨尸身。
我目光凝视着张轨尸体,从他涣散的眸子中,的确能看出魂魄溃散的空洞。
这种痛苦,不亚于他再死了一遍,想要恢复,的确有些棘手了。
“也算是给张轨一个教训了。”赵希微吁了一口气,神态倒是没有怪张轨。
“那只鸡,死了?”
罗壶将张轨尸身放下,瞅了一眼老鸡。
赵希这才说了先前我们遇到饿死鬼,他又用鬼影笼罩,保护我的过程,结果那畜生东西不晓得,差点儿打鸣破坏了。
顿了顿,赵希说:“还好罗兄反应及时,一刀断喉。”
他看向我,神色更亲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