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漆黑,或是深黄,偶见几口白棺,少有红棺,被几根支出来的木头撑在山壁上。
这就是谢峩所说的悬棺了!
轰隆的水声依旧,悬棺壁尽头,就是不停倾泻着瀑布的山壁,甚至还有几个洞口和悬棺持平,喷涌着如注水流。
有些棺材盖子是打开的,瞧不见内里情况。
一时间,我额头上泌出豆大汗珠。
路,在哪儿?
出口和山壁平行,没有一点儿延展出去的台子,往下的藤蔓少了,青苔覆盖了厚厚一层。
就算是没有青苔,这藤蔓也不可能作为下山的“路”。
再往前看,我觉得自己好像找到路了。
出口靠着山壁那一侧,看似山壁完全垂直的,仔细看去,有一条不超过一尺宽的窄道,岩石湿漉漉的,泛着亮晶晶的黑意。窄道经过了悬棺,在山壁上像是形成了不停重叠的Z字形。
并且……我还瞧见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陈旧衣裳被风化痕迹严重,再加上本身的白,或者黑色绒毛,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和山壁贴合在一起。
全都是尸,像是壁虎一般攀爬在山壁上!
若非他们此刻稍稍仰着头看向我,我都无法发现他们!
白天走……摔死。
晚上走……吓死。
老龚还真没说错……
只不过,他能帮到的也就是走到这里,余下的路天亮才能走,就得靠自己了。
对自己,我多少有些信心,可对老褚,椛萤,我信心却不够……
椛萤白天用不了荻术,就不能有失误……
若是此刻动身,就凭先前老龚上身杨鬼金那一下,他还可以继续上身,那老褚一个人走这里,就会轻松很多。
椛萤有荻鼠保护,一样挂着护身符。
问题变得单一不少。
就是眼前那些尸……
思绪至此,我眼前闪过一丝狠色。
转过身,我回到了众人身边。
“天亮就好了哟,天亮了,都爬回去了。”
老龚嘴里絮叨个不停。
“天亮不好。”我摇摇头,深深注视老龚,说:“脚滑就是摔死的结果。”
“那不滑,不就好了吗?”老龚悻悻然笑了笑。
“这会儿走不得,百尸掏心,难顶得住……”老龚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
“只能这会儿走。”我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凝重:“老龚,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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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龚的摇头戛然停下,怔怔看着我。
椛萤稍显的不安,老褚总算抬起了头。
“你要上身杨鬼金,否则,他肯定会出意外,山壁上一尺不到的路,他哪儿有那么警惕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