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叹息道,“忆往昔,建文帝是何等贤明,重文抑武,那才是真正的国之大策啊!”
言罢,二人行至废皇子朱佑樘身旁。
李东阳躬身行礼:“三皇子,在下有礼了。”
朱佑樘闻声转身,细细打量一番后,问道:
“足下何人?”
李东阳答道:“在下乃湖广省秋闱举人,名东阳,字宾之,与刘杰乃挚交好友!”
朱佑樘闻言,微微颔首:
“原来是李举人,那刘杰又是何人?”
刘杰恭敬言道:
“回禀殿下,您或许对在下陌生,但对我父亲肯定知晓,家父乃内阁次辅刘健!”
朱佑樘闻言一惊,刘健乃东林党在京之首,亦是他之坚实后盾,微微颔首,问道:“原来你是刘阁老之子,莫非阁老有何要事相托?”
刘杰回答道:“确实是我父亲派我前来寻你。
他本欲亲自前来相送,但鉴于眼下的特殊局势,实在不宜亲自现身。”
李东阳闻言,沉吟道:
“此时此景,他们几人确实不宜现身。
满城风雨,东林党人正被四处追捕。
况且,他家父刘健身为内阁大臣,若无确凿证据,即便是皇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他们前来拜见殿下,反倒会授人以柄。”
朱佑樘点头赞同:“此言有理。
那刘阁老派你来,究竟有何要事?”
刘杰环顾四周,低声答道:“家父让殿下暂且隐忍,静待时机,未来或许还有转机。”
朱佑樘听后, 刘杰的话音刚落。
立刻欣喜地问道:“这是真的?”
刘杰坚定地回答:
“不错,我父亲向来言出必行,从不虚言!”
李东阳点头附和:“无论刘阁老之言是否为空谈,殿下若有此心,便应坚持下去。
如今,虽朝廷名义上剥夺了殿下的皇子之位,但有一点却是无法抹去的——殿下身为朱家血脉,太祖之后裔。
故而,只要时机成熟。
未尝不能重演靖难之役的辉煌。
朱佑樘闻言,沉思片刻,深以为然。
尽管父皇已废黜自己,但身为朱家子孙的事实,却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未来或许仍有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