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两张全国通用的粮票,一张家里多余的工业券,你要不要?”
乔卿卿凑过去看了眼面值,立即开价:“两张全国粮票换八个鹅蛋或者十八个鸡蛋,工业券两个鸡蛋。”
这个价格让对方很满意,但还是想要讨价还价一番,结果乔卿卿已经往外掏蛋了,嘴里嘟囔:“大姐,我这可是十足的诚心,开价一点不让你亏,为的就是利索些交易,否则被逮到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那大姐立马闭上嘴巴。
讨价还价必然会耽误时间,而现在上头严厉打击票证交易,万一被逮住,她的工作就没了!
双方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交易。
大姐拿着新菜刀和票证换来的十八个鹅蛋、两个鸡蛋,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怀孕了,听说吃鹅蛋对胎儿的大脑发育好,一直在搜寻鹅蛋,所以才愿意拿那把新菜刀和票证来找乔卿卿交换。
另外还有一个上年纪的奶奶,把家里的旧菜刀拿来换了十个鸡蛋。
除此外,城东黑市再无收获。
乔卿卿眼看快到十二点了,索性离开,前往城南黑市。
这才是今天的大头呢。
路上,她把空间里的蛋和鸡清点了一番,等会儿交易的时候心里好有数。
……
城南黑市的角落里,三三两两站了十来个人。
这些人都是想要出手票证的。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全国票证,大多数都只是将家里暂时用不上的票,拿来交换家里急需的东西,比如其它票,比如物品,比如钱。
乔卿卿赶到时,已经往脸上抹好了黑炭,头发也盘起来,戴了一顶帽子,看装扮像个皮肤黝黑的乡下汉子。
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她本来五官的。
如此乔装,也是怕官方的人为了抓到买卖票证的人,从而混在卖家人群中“钓鱼执法”。
只要对方不记住她那张脸,她暴露的几率就很低。
乔卿卿将一个大背篓放在地上,面上盖着一块布,让他们一个个上前来。
每上前一个人,乔卿卿就会压低声音问:“你有什么票?想交换什么?”
“我有十张工业券,想换钱或者鸡蛋。”
乔卿卿看了眼,海市工业券。
她低头:“一张工业券四分钱,或者是两个鸡蛋,你换吗?”
对方立即喜笑颜开:“换换换!我要二十个鸡蛋!”
黑市的鸡蛋是三到五分钱一个,而工业券的价值不到三分钱,乔卿卿开的这个价格,对方不管是要钱还是要鸡蛋,其实都赚了。
看这人的交易回报率这么高,后面的人更是迫不及待。
而乔卿卿等了半天,才碰上一个价值稍高的卖家。
“我这是两张一斤的红糖票,我想要钱或者是布票。”
乔卿卿开价:“布票没有,但我可以开价两角钱一张,换吗?”
“换!”
拿到两张二角钱的钞票,年轻的姑娘美滋滋地离开了。
家里爸妈心里只有弟弟,那么多布票都不舍得用在她身上,现在她成了厂子的正式工,因为平时工作勤快效率高,获得了先进员工的称号以及两张红糖票的奖励,她第一时间就想到要用这两张票换来布票,给自己做一件衣裳。
反正这票留在手里,一旦爸妈知道,都会拿走,买回来的红糖也只有弟弟的份。
现下换来了两角钱也行啊,把钱藏起来,如果爸妈逼得太狠,再拿这钱去跟工友换衣服,小丽可说了很久她衣服多,想换点钱花花了……
前来交易的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就如乔卿卿也是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才会冒此风险。
小主,
虽然来的人不算少,但最后乔卿卿也只换到了五张全国粮票,三张全国布票。
粮票布票的面值都不多,这点东西支撑不了陆家三口人的生活,乔卿卿打算继续冒险行事。
她也对这些人放出消息,若是还有交换的需求,三天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再见。
……
而拿着刚交易来的地方布票、红糖票,乔卿卿下午就去了供销社,裁了布,买了红糖。
家里的布被用完了,可是陆家人在北方过冬的衣服还没着落。
傍晚回到村子,乔卿卿就先去找了冯秀梅,请对方帮自己弹棉花。
收购来的旧棉花得重新弹过,才能恢复保暖的性能,上回姚小曼为家人准备棉衣棉被时,她们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秀梅婶子轻车熟路地在第二天大太阳的日子,在院里拉了弹棉花的工具,乔卿卿则带着收购来的旧棉衣旧棉被,小心拆开后,将棉花都搬上去。
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将棉花弹的十分蓬松,这才收了东西。
“乔知青啊,虽然你公婆都要走了,但你也不太伤心,你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啊,你可千万不能倒下,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点不会推脱。”
冯秀梅一边卷线,一边诚恳地表示。
乔卿卿露出笑容,“我知道的秀梅婶子,现在我也不想那么多,在他们走之前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只是,到时候可能要麻烦大队长给我开个介绍信,我想跟他们一起去,到了那里把他们安置好后,我再回来。”
冯秀梅一听,顿时大惊:“你也要去?那你三个孩子怎么办?”
乔卿卿沉默片刻,道:“我想请小曼兰芳她们帮我照顾一个月。”
“乔姐姐,你一定要跟去吗?孩子还小,怕是离不开妈妈呀。”坐在屋檐下陪着儿子壮壮玩的章苗苗,闻言坐不住了,起身说道。
乔卿卿苦笑,却没多做解释。
她该怎么告诉她们,陆家人如今的处境,就像是脖子上悬了一把斧头,那斧头随时都有可能劈下来?
乔卿卿若是不去,陆家人八成是要折损的。
只是,乔卿卿也实在不放心自己的孩子。
她目前提出的只是第一个方案,如果大家都不同意的话,那她再提出第二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