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浩很清楚地记得,中午,妈妈休息时间,带着二姐和三姐,到停泊在门前的九洲江边的大船上,挑腌制咸鱼时的副产品“鱼汁”到指定的地方,挑一担可以得到一毛钱。
这些鱼汁,比重很大,沉甸甸的,她们三个,为了这几毛钱,冒着烈日,踩着摇摇晃晃的、搭在船与码头之间的跳板,一担又一担地挑着,其中的艰辛,三姐后来对陈浩说,想想都后怕。
但是她们没有时间去诉苦,也没有人听你诉苦,小镇的不少人,都在抢着干这些重活,一毛一毛地攒着,为的是几个兄弟姐妹有粥吃,有书读。
她们不敢诉苦,不敢哭,甚至生病也硬撑着,连崩溃的时间都没有,连哭的地方也找不到,压力之大,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她们忙碌而勤奋的身影,给予陈浩极大的鼓励。长大后的陈浩,养成了一种异常坚强的性格。
在他柔弱、瘦小、白净的外表下,他的坚强,他的毅力,他的隐忍,外人无法想象,更是他今后成功的关键。
躺在床上,陈浩才将孙丹青寄来的信打开。
孙丹青的信写得很有文采,
孙丹青说,在炎夏的时候认识你,很欣赏你的儒雅和文静,很欣赏你渊博的学识,相处一年多,转眼到了秋天。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之间,与其说是一对恋人,还不如说是一对异性好朋友,我们可以谈天说地,可以说四书五经,可以说诗词歌赋,却唯独没有谈情说爱。
一年多,我们连肌肤都没有接触过,这绝对不是一对恋人应该有的状态。有时候,很想牵一下你的手,可一向大胆的我,在你面前,我却没有这个勇气。
昨晚,我们在电影院,在这种拥挤和昏暗的环境里,我以为,我们会有一个突破,想不到,我们依旧如此,大家都很君子,都很尊重对方,其实,大家都不在乎对方的感情,这样的恋爱,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