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让他去做的

历史上的朱楩或许是因为沐春上了那一封停修岷王府的奏折后,对沐家产生了抱怨,并且在朱元璋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朱元璋大怒在回信里把沐春骂了一道,这才导致了他们结下仇怨。

可是现在的朱楩因为自己在京城做生意,挣得多所以也不在意这王府情况,并且提前安排陈河来昆明府购置宅邸,再出钱雇佣当地百姓来帮助修缮,这可比直接招徭役让百姓义务劳动仁慈且善良多了。

要知道,徭役可是既没有酬劳又不管饭食的苦差事啊!然而,朱楩却给了陈河整整一万两银子作为经费。

昆明地区的物价本来就相对较低,比不上京城那般昂贵,而且这里的劳动力价格也更为实惠。因此,即便陈河只开出每月八百文且不提供食宿的条件,仍然吸引了一大批百姓争先恐后地前来应聘这份工作

毕竟对于这些百姓来说,这样的待遇已经相当不错了,能够赚到的收入也只比京城百姓的少三四百文,于是乎,大家都纷纷争抢着这个机会,希望能借此改善一下生活。

但这事情对与沐家来说是大好事呀,他们本来就是外地来的士族,在这里管理当地人,好不容易和当地百姓建立了些信任关系,这要是为了给朱楩修个王府强征徭役,这最后要是当地又造反了,朱楩拍拍屁股回京了,这烂摊子还得他们沐家来收,而且两头不讨好,即把百姓得罪了,又把朱元璋交给他们的云南丢了,这岂不是把头拴在了裤腰带上,所以沐晟与他大哥沐春再三权衡下,决定还是要先稳住新收复的云南,不给朱楩修王府

本来已经做好得罪这新藩王的准备了,没想到,人家原来一点儿不跋扈,完全没当回事,自己就提供银子还提前派人来重新买宅子,雇佣当地百姓修缮。

这让本来就过的不算富裕的云南百姓一下就有了新活计,他们沐王府顺便还沾了个光,百姓都开始感谢起他们这些中原人来。

沐春也觉得是个意外之喜,随即也表示出自己的诚意,把昆明府连通滇南泽一片,新填出来的可以用于种植的空地都腾给了随朱楩来就藩的亲卫做军屯。

在明朝时期由朱元璋推出了一项具有深远影响的军屯制度。

这一制度简单来说,就是要求士兵们在没有战事时,放下刀剑拿起锄头,投身到广袤的田野间辛勤耕耘。他们不仅要学会战斗技能,还要精通农事耕作之道。

通过这种方式种植出的大量粮食成为了军队粮饷的重要来源,极大程度地减轻了朝廷沉重的财政负担。而且,如果某些军屯地区土地肥沃、风调雨顺,那么收获的余粮甚至足以与朝廷换取丰盛的肉类食品作为补充。

如此一来,既保证了军队的自给自足,又缓解了国家资源紧张的压力,可谓一举多得,沐春给朱楩亲卫使用的这一整片用于军屯的土地,不论地质还是区域都算绝对上乘。

这片土地其实最早是连通着昆明府五华山下的,但从宋朝时期,南诏国的先民们因为缺少耕地,便开始一点一点用土填出来的,只在山下留了一个出水口,用作昆明府中百姓的日常用水,也就是后世昆明的景点翠湖,到了元初战乱,南诏也遭遇了蒙古铁蹄的践踏,人口大幅锐减,这片历经两三百年逐渐填起来的土地就这么荒废在这儿了。

陈河本就清苦出身,以前又在后军卫所军屯,所以一看这片地就知道是好地,又投桃报李的安排三千士族帮着把昆明府的城墙从西门开始一直包裹着空地加至滇南泽湖畔,形成一个三面城墙,一面临着湖的大城。

沐府也高兴呀,所以这一来二去的,沐家并没有像史书上那样对朱楩抱有敌意,反而显得亲近起来

俗话说酒是坏东西,当然也是好东西,三人合力将沐晟灌的让他有些飘飘然后,听完了他对这段事情真诚的讲述后,朱楩也不禁感慨,哪有人天生便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抱有敌意呢,无非是触碰到了各自的利益。当你化解了双方利益上的矛盾时,还能拥有共同利益,那肯定比亲哥们儿还亲

现在因为朱楩大军到了,修城墙的速度还能更快,沐家当然是还要继续捧着朱楩的,用一片地给他们换了有一座新城墙,沐晟觉得自己血赚。

这顿酒也喝的极为畅快,沐晟在他带了的两个将领搀扶下回了房间

朱楩三人则还算清醒,又一起去找了个盘州城的酒楼,开启下一场。

到了酒楼里,上了酒后,朱楩刻意没有选择楼上雅间,而是在些许嘈杂的大堂靠窗安静一点的位置落座。

“殿下,既然要说事怎么不直接回房里说,或者去楼上安静点的地方说?”袁成不解的问道。

解子纶抓起一把瓜子,递了一些给袁成,然后边嗑边说“阿成,这你就不知道了,殿下这才叫高明,在外人眼里,越是嘈杂且毫无遮掩的地方,越不可能说重要的事,这样反其道而行,即便后面有尾巴,看咱们直接坐在窗台边,估计看一会儿就走了。”

朱楩笑着点点头,还抽空给台上跳舞的舞女叫了个好。

“二姐夫,舅哥,你们觉得这沐晟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毕竟咱们对他们沐家也不太了解,就面上看来至少是和善的。”解子纶分析到

袁成也喝了口茶“嗯,二姐夫说的是,不过陈河也太飘了,这都没和殿下你汇报,就直接带着人去给人家修城墙了,还有招工修缮王府,虽然做的都是好事,也做的对,但是不是有点越矩了,回去我好好教训一下他。”

朱楩给二人递了西瓜,自己也吃着,冰冰凉凉很是解酒,听到袁成说起陈河这次的越权之举,不由得笑了笑,然后淡定的说到“舅哥不必怪他,这两件事儿啊,是我让他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