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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世人便被划分为三六九等,这难道是天道所定,不可更改吗?”
杨嗣昌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挣扎:“陛下,此乃千年传承之制,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所能撼动。”
“传承?”朱由检冷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若传承即为桎梏,束缚人心,阻碍进步,那这样的传承,不要也罢!爱卿莫非是心存顾虑,恐此举触动了某些既得利益者的神经?”
一番话,如利剑出鞘,直指人心。朱由检的每一字一句,都透露出改革的决心与魄力,让杨嗣昌不禁暗暗佩服,同时也意识到,这场变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杨嗣昌膝行而前,额触冰冷的地砖,声线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挚:“微臣之心,唯系于陛下与社稷,绝无私念横生。
陛下乃万民之主,龙驭天下,却欲创立户籍之制,令四海之内,皆无贵贱之分,此等宏愿,实乃前所未有之壮举。”
“荒谬之言!”朱由检龙颜微愠,语含铿锵,“天地之间,人本同源,生而平等。后日之成就,全凭个人志趣与努力。
奈何我大明疆土辽阔,却有才俊之士,因门户之见,难展鸿鹄之志,此非国家之福,实乃大明之痛!”
“朕意已决,不仅要革新户籍之制,更要广开学府,以文治武功,培育英才,共筑大明之辉煌未来。”
朱由检目光如炬,望向远方,“卿即刻启程,前往江南,平息奴变之乱。至于后续诸事,朕自有安排,届时再行告知。”
杨嗣昌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深知君命难违,遂默然领旨,手捧沉甸甸的册子,缓缓退出殿外。
江南之地,风起云涌,奴变之势,看似已成燎原烈火,难以遏制。
然在朱由检眼中,这非但不是末日之兆,反而是推动大明变革,重塑乾坤的契机。
杨嗣昌携户部尚书及一众官员,快马加鞭,直奔江南。
沿途风尘仆仆,心中却满是忧虑与决心。
及至江南,眼前景象,令众人震惊不已。叛民如潮,声势浩大,杨嗣昌初时尝试以理服人,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响。
面对这失控的局面,即便是久经沙场的他,也不免心生慌乱,深知此行任务之艰巨,远超预料。
然,危机之中,往往也蕴藏着转机。杨嗣昌深知,唯有深入民心,方能寻得破局之法。
于是,他毅然决定,改变策略,从长计议,誓要在这乱世洪流中,为大明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如此数量的人,想要镇压实非易事,若强行剿灭,必将引发更强烈的民愤。事情毫无进展,反而与奴变人群形成对峙之势。双方僵持不下,皆不敢贸然行动。
杨嗣昌深知,此时若伤害一名奴变之人,局面恐将难以收拾。难道真要依皇帝之法行事?杨嗣昌不愿舍弃高贵身份,更不愿让这些人得寸进尺。
若能以己之法镇压奴变,方为圆满解决之道。
时光匆匆,江南奴变仍在持续蔓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战报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日都似重锤敲击着朱由检的心房,令他再难安坐御案之后。
大明的复兴之梦,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云笼罩,随时可能因奴变的风暴而夭折,让那光辉的未来陷入无尽的等待与沉寂。
终于,朱由检按捺不住胸中的焦虑与决心,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江南的征途,身侧紧随着忠诚的骆养性、智勇双全的李定国,以及那始终如影随形的老仆王承恩。
“皇爷,此行凶险未卜,若让那些叛逆之徒伤了圣体,实乃社稷之大不幸啊!”王承恩忧心忡忡,言语间满是劝阻之意。
朱由检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王公公无需再言,江南奴变,已如火燎原,刻不容缓。
朕观杨嗣昌行事,似有诸多掣肘,非朕亲临不足以破局。
大明的复兴之路,不容丝毫延误,朕愿以身涉险,以安民心,定乾坤!”
此言一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决绝与悲壮。
杨嗣昌的顾虑,朱由检心中自然明了,但在这关乎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艰难的道路——亲自披挂上阵,以天子之威,平息这场动荡,为大明的崛起扫清障碍。
一行人策马扬鞭,穿越山川湖海,直奔江南而去,每个人的心中都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对挑战的无畏,誓要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为大明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数日之后,朱由检一行人悄然踏入了那片曾被誉为人间天堂的江南之地。
然而,眼前所见的并非想象中的繁华似锦,反倒是一片荒凉,街道空旷,宛如被时间遗忘的古城,静谧得令人心悸。
往昔熙熙攘攘的市井,如今只剩风穿过空旷巷弄的低吟,带着几分不寒而栗的凄清。
行人的踪迹难觅,唯有偶尔掠过的鸦鸣,划破这死寂的长空,平添了几分末世之感。
朱由检已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裳,混入人群之中,无人知晓这位面容沉郁的男子,竟是那坐拥天下的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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