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道士滔滔不绝道:“道友,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出门修走在世间,总应该入乡随俗,对吧,这个入乡随俗……”
时染起苗淡写的瞥了眼老道士。
老道士瞬间闭嘴。
“好。”
“我不说话了。”
这一老一少两道士的组合,看上去有些诡异,独孤笑笑一群人眼中都有警惕之色。
一老道士好似完全看不出来,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道:“诸位道友是在迎接我和我的道友吗?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都坐,都坐,不要客气。”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老道士不客气的坐在冒着热气的铜锅边上,指挥起众人来,“你们要是和我客气,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
说话间,老道士左顾右盼,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用力一掰,也不矫情,作势就要去夹里面的肉。
独孤笑笑脸上写满了嫌弃,却终究没有说什么,直接坐在铜锅边上,从怀中取出干粮。
反正,她很嫌弃这个老道士,浑身脏兮兮的,还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带什么臭臭恶心的东西。
就感觉脏脏的。
再加上他随手从地上拿起树枝当筷子的举动……
算了,算了。
这锅肉食,不吃也罢。
白绒从来都喜欢独孤笑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屋及乌。
自己的小师妹都不吃这铜锅里面的东西,他,自然也不会吃。
顾飞勇瞥了眼独孤笑笑和白绒,眼中晦暗不明。
在老道士手中的树枝筷子快要碰到铜锅里面的食物时,顾飞勇抬手一打,打掉了老道士手中的树枝筷子,声音中满是厌恶,“老道士,你谁啊,我们认识你么,让你吃了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请自取是为贼。”
“你这是贼人行为!!!”
老道士瞥了眼顾飞勇,指了指自己,“你说我是贼人行为?”
没等顾飞勇回答,老道士拿起插在一旁的帆布杆子,指着帆布杆子,道:“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顾飞勇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你不识字吗?”一老道士说着,一拉帆布,道:“算尽天下因果。”
“什么跟什么。”顾飞勇表示,自己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我会算命,且能算尽天下因果。”“你才是那贼人。”
“嗯……”老道士一边掐指,一边道:“若是我算的没有错,你们应该是偷了不该偷窃的东西,被失主他们追杀,才跑来这偏远地区。”
“我再算算啊。”
“这个……”
“不得了啊,不得了,你们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
“闭嘴!”没等老道士说完,顾飞勇愤怒道:“老道士,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若是你再这样胡言乱语,诋毁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老道士摸了摸胡须,道:“怎么,恼羞成怒了?”
“做都做了,还怕老道我说?”
见老道士和顾飞勇都快要打起来,澹台书义连忙开口道:“大家都少说一句,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
澹台书义把手中的筷子递给一老道士,“这位道长,我这筷子没有用过,道长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用我的筷子。”
老道士眼前一亮,道:“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
“这位公子如此心善,必定会有好报。”
一老道士口中说着,拿起筷子,就要去夹铜锅里面的食物,加到一半的时候,一老道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时染,开口道:“道友,你真不吃点?”
时染没好气的白了眼老道士,冰冷冷的回了一句,“我肠胃不好,吃不了锅里面的东西。”“你喜欢吃,多吃点。”
一老道士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道:“道友,你又知道,不干不净,吃的没病啊。”“你要不吃,我就不管你了,老道我开动了。”
说话间,老道士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时染微微摇头,自语一句,“这老道士怕是有受虐倾向,明知道食物不干净,还吃……”
不去想那么多,时染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现在是个小道士,身上脏点就脏点吧,没什么好讲究的。
“啊,啊……啊欠。”
大快朵颐的一老道士只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喷了一大堆的口水进入铜锅。
众人嘴角抽抽。
你这样,合适吗?
恶不恶心。
这差不多是所有人心中都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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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勇气炸了,一巴掌拍在地上,起身就要拉住老道士的脖领子,口中同时怒道:“老家伙,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好心好意给你吃的,你倒好,吃的最多也就算了,还他喵的往铜锅里面喷口水。”
顾飞勇的动作被澹台书义制止,“顾兄弟,我觉得,人打喷嚏很正常,道长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没有必要抓着不放。”
“澹台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顾飞勇还准备说些什么,澹台书义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没事的,就一锅饭。我这里还有食物,实在不行,倒了重新烧吧。”
一老道士连满点头道:“没错,就一锅饭而已,至于么?”
“怎么,难道这锅饭菜里面有什么别的料,非吃不可?”
听着老道士这话,顾飞勇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去管顾飞勇,老道士继续道:“小友心善,必定会有福报的。”
澹台书亦笑了笑,“但愿吧。”
“一定会的。”
老道士说着,再次开始开吃。
唾沫四溅。
澹台书义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动手。
一边的程虎想要帮忙,澹台书义只是微微摇头,道:“这件事,是我要做的,阿程,让我来。”
程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好。你慢点,要是需要我帮忙,和我说,我来帮你。”
澹台书义点了点头,道:“知道。”
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里,清洁起铜锅,还是蛮简单的。
只需要用冰雪擦拭铜锅,很快,铜锅就会变得洁净异常。
说简单,是简单,可是,对于一个常年读书的文弱书生来说,有点困难。
这么冷的天,手放在外面,不一会,就会被冻伤,更别说用雪水擦拭铜锅了。
澹台书义有些艰难的完成一系列操作后,往铜盆之中灌了一大堆雪。
很快,铜锅再一次燃烧起来。
老道士看着澹台书义的红肿双手,道:“小友,有些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澹台书义笑着摇头道:“这算什么苦啊,道长不用这么说。”
顾飞勇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气啊。
老道士瞥了眼顾飞勇,看向澹台书义,“小友,你和我来,我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