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见他自责内疚的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就在一边哭着劝道;“宁头儿,这件事情也不完全怪你,那些山匪训练有素,一招一式配合无间,绝不是普通的山匪流寇可比,恐怕他们也是那位派下来的。”
宁远舟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杀意:“一定是丹阳王,他不想使团迎回皇帝,所以拼命阻止使团入安,上次他命周健伏击使团不成,这次居然又打上了黄金的主意,让我失去了两位好兄弟!”
宁远舟在心里暗暗发誓:丹阳王啊丹阳王!你为了皇位不愿皇帝回国,多次对使团设伏,害死我两位兄弟,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定要皇帝回来,让你的谋划付诸流水,让你距离大位一步之遥的时候被打回原形,让你痛不欲生!
就在使团众人笼罩在这伤心氛围中,没有人发现,找回的黄金箱子里,除了最上面的一层是黄金,下面的都已经换成了石头。更加没有人发现,在这茫茫夜色中,一队人马沿着小径快速前行着,马车拉着一箱一箱的黄金,上面盖着厚厚的毡布。
为首的正是已经‘故去’的钱昭和孙朗,两人回望使团的方向,眼中有着坚定神色,最后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护着人车队走了。
不提两人去往何方,再说使团在为两人办完丧事之后,不但没有气氛低迷,反倒直接化悲愤为动力,气势高昂的继续前往安国。
对他们来说,安国固然危险重重,可梧国内部同样杀机四伏,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救出梧帝,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使团带着这股无所畏惧的气势前进,不过因为杨盈有意拖延时间,时不时的就开始抱病修养,让使团的行进速度十分缓慢。
等到两个月之后,使团进入到安国境内的时候,安帝派过来负责接待的引进使团和鸿胪寺少卿范东明已经等待了近一个月,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众人,见这位大梧礼王殿下磨磨蹭蹭的称病不愿走,当即气势汹汹的带着医师杀到了驿站。
之后他们就看到了面色苍白,有气无力靠坐在床榻上的杨盈。
安国引进使团面面相觑:呀!这是真病了?
有侍从在引进使李同光耳边低语:“这位的相貌,倒是和梧帝有几分相似,而且看她这一身病弱之气,也不似作假,倒是和之前梧国传来的‘礼王自幼体弱多病’的消息相吻合。”
李同光点点头,给安国少卿使了一个眼色,安国少卿连忙上前,在距离杨盈三步时停下,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说道:“大安鸿胪寺少卿范东明,拜见礼王殿下,殿下安好?”
“孤王不过是老毛病犯了,并无大碍!”杨盈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起身,只不过这简单的一句话和动作,似乎耗费了她极大的体力,剧烈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以至于最后只是对着李同光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安国少卿眼珠一转:“听闻殿下身体抱恙,我等心中担心不已,特意带了医师过来替殿下看诊。”说罢,范东明对着身后的医师一招手,一个六十上下、背着药箱的医师快步到了床榻前,行过大礼后,便要上前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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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殿下玉体,岂是尔等能触碰的?”宁远舟厉喝一声,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现在殿下被这医师诊脉,那殿下的女子身份岂不是就此曝光了?
李同光嗤笑一声,看出了宁远舟的色厉内荏,刚要张嘴说话,杨盈却抢先一步冷笑道:“无妨!让他来看病,免得他们再找茬儿说孤王装病。”
医师一听这话,直接掏出一张帕子盖在杨盈手腕上,紧跟着手指就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可把宁远舟急的不行,心里乱糟糟的。
倒是杨盈看着腕间的手,不屑一笑,目光转到了窗边的一个金瓶上。
不是她吹,在装病这条赛道上,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果然,医师将手往杨盈脉搏上一搭,眼皮子狠狠一跳,在仔细一诊,脸色瞬间就变了。
宁远舟还以为医师发现杨盈的女儿身了,脸色也瞬间变了,手不由自主的扶上腰间佩刀,惹得李同光频频往他这边看。
杨盈感受到了身边不同寻常的气氛,眼睛不慌不忙的看了宁远舟一眼,倒让后者反应过来了。
他真是糊涂了,殿下如此做,定然是事先做了准备,否则怎么会让医师轻易诊脉?
范东明没注意到宁远舟的异常,他的眼睛一直放在医师身上,见医师脸色变了又变,忙问他:“殿下身体如何?”
医师擦擦额头冷汗,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殿下洪福齐天,虽然现在身体抱恙,不过想必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他嘴上这么说,手上却给范东明比划了一个动作,范东明见了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对着李同光小幅度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