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叶初一顿。

这不是在质疑自己的话语。

“你好歹是昔日的神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真心在你们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吗？”

语气严肃的质问着何夕。

“不错，的确是一文不值。”这一次是肆烬冷漠的声音传来。

二人的视线看去。

肆烬将一只手撑起，头靠在上面显得更加慵懒随意。

“这历代神明付出的一切皆为真心，可你看看他们的下场，哪个不是陨落身死道消。”

“神明陨落自有定数，而非人为，况且他们为万千子民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人记住歌颂，就算献身他们也觉得是无上荣光。”

叶初反驳道。

这句话将肆烬给逗笑了。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一个背叛神都的神明有什么资格评价他们的丰功伟绩。”

“大胆。”何夕真想上去撕烂他的嘴。

却被肆烬抬手制止。

何夕不明白为何肆烬对这个人类会有这么大的包容性。

“邪神大人此人如此无礼，属下.......”

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肆烬的一个眼神给吓得咽了回去。

“叶初，在你的认知里，只要一个人肯为了所有人牺牲付出，那就是他应该的，当他不愿意，就是这个人不够深明大义，不够为了万千人考虑去牺牲自我。”

“而可以用一人的性命换取千万人的安然，你们给出的感激就是歌颂他一生的传奇，不愿意的就会被千古唾弃。”

“那么本座来问你，一个人他也有生的权利，凭什么要被别人所左右，难道仅凭你们在其陨落后的祭奠？这些就能大过一条性命？一人性命与千万人的性命究竟有何不同？难道数量少的一方就要妥协数量多的一方？”

“那么这样来看，你们所为的正义才是真的叫人恶心，自以为很神圣，实则是最拿不出手的垃圾。”

从头到尾肆烬的语气都十分平静。

他的眼神当中没有烛龙那看透沧桑的疲惫。

反倒是那种看透一切的清醒失望。

“建立神圣的基础是必须有人要付出牺牲，甚至是付出生命，就为了获得那所谓可笑的歌颂，你们还真是会自欺欺人。”

叶初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歪理，被气的肺都要炸了，愤怒的反驳道。

“你胡说，一个人肯为他人付出，是因为他心中有爱，有责任，有想保护的人和事，为了他们能够安宁，就算牺牲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而活着的人为了纪念他们的精神才用流芳千古的方式去怀念，你这种没为他人付出过的家伙懂什么。”

“旁人的死活又与本座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