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气氛正好,水溶似乎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小王记得那景泰阁也有一套类似的,大致是玉竹、棕竹、湘妃竹的扇骨,上面也都是大家的画作,赦公若是喜爱,可要早早的下手啊!”
贾赦面露难色,景泰阁里的东西,想来是不便宜呀,他这些年有出无进,手上还真不算宽裕。
偏偏水溶还故作不知的感慨了一句:
“说来也巧,上次见政公的时候,政公正好收了一幅赵伯驹的山水,贾家果然不愧是书香翰墨之族,也合该与这些雅物有缘。”
贾赦听了简直要气炸了,他连买一把扇子都要踌躇一下,那假正经居然能买得起赵大家的山水画。
被弟弟住着他的房子,当着他的家,花着他的银子,还挤到马棚边上住着,全世界就找不出像他那么窝囊的一家之主。
贾赦觉得自己应该支棱起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是还没过上一瞬,想到家里偏心的老母亲,贾赦又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了。
贾赦觉得不能让新结交的知己被那假正经拉拢过去,而且不知道是为啥,见着北静王爷,他总觉得有一股倾诉的欲望。
于是贾赦热情的请水溶一起去吃茶,在品茶的时候,终于把憋了一路的话一股脑的倾吐出来。
“王爷有所不知,我心里苦啊!
您也知道,我袭爵之后也没领什么实职,家中母亲嫌弃我是个没出息的,本来我这一家之主住的荣禧堂也不叫我搬进去,反倒叫那贾老二住到了荣禧堂的边上。
至于管家的,说是我那儿媳妇管家,实际上混得跟个管事大丫头似的,实权还是紧紧攥在二房手上。
琏二夫妻俩都是个傻的,天天跟在叔叔婶婶身后当个跑腿的管事。”
水溶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顺水推舟的说道:
“既然赦公如此的推心置腹,小王也就不妨在赦公面前交浅言深一番了!
赦公可知,贾家可是欠了国库大量的欠银的?
赦公作为荣国府的袭爵人,到时候这欠银可是要落在您的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