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罪证并把重要人犯送进京花费了水溶不短的时间,之后的一个月,天水城菜市口的空气里都飘着血腥的气息。
伴随着百姓的叫好声和唾骂声,无数贪官污吏、奸商猾贾纷纷人头落地,家产商铺被查封抄没,一箱一箱白花花的银子被陆陆续续的运往京城,一包包粮食从那些隐蔽的库房中被抬出。
整个平安州的百姓一片兴奋和欢腾,而与此相反的是平安州的官场,此时是噤若寒蝉、一片沉默。
水溶将那些没有同流合污导致平日被排挤的官员一一提拔上来,又向京城去了奏折,和手串帝要人手补充平安州官员的缺额。
如此忙忙碌碌,转眼便已经是滴水成冰的寒冬时节。
凛冽的西北风给城墙披上一层银装,街上的行人和商队也渐渐变得稀薄。
在这种日子里,天水城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水溶听到小乙前来禀告说有京里来的内侍在外求见,心中有些诧异。
这不年不节的,平安州的案子都已经结了,该送进京的东西也送完了,皇帝找他能有什么事?
而且就算有旨意或者公函,传旨的也不应该是公公,而应当是驿差或者翰林承旨等官员啊?
等见到了风尘仆仆带着一身寒意的小内侍,水溶先吩咐人给他上了一碗姜汤,然后才问道:
“这位公公看起来有些面生,不知该怎么称呼。
公公这时候来找我,可是陛下有什么口谕吩咐?”
那小宦官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看了看左右,水溶会意的让服侍的人都退下了,他才开口低声说道:
“王爷,奴婢还称不上公公,您叫我小夏子就行,我是夏公公刚收的干儿子,此次不是陛下有口谕,而是干爹私下派我来找王爷的!”
水溶眉毛一凛,眼光微微闪了闪。
内官私通外臣可是大忌,夏守忠既然能爬到皇帝身边第一人的位置,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水溶若有所思的问道:
“京里出了什么事,竟能让夏公公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派你来见我?”
小夏子指了指天上,意有所指的说道:
“今年不知怎的,从几个月前忽然就变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