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煊被俘之后,副帅陈翼直接接受了西海沿子这里边军的指挥权,而陈翼表面是齐国公府的当家人,实际上早就投靠了皇帝,正是上一次将领调动中朝廷派来的人之一。
不得不说,从这方面来说,皇帝对于霍煊的被俘大概也是有几分窃喜的。
不过南安王在此地经营多年,几代联姻下来加上利益纠缠,王府的势力可以说是树大根深,南安世子霍苍凭借这个还是勉强能够和陈翼平分秋色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了边军一直没什么动作。
霍苍顾忌南安王的安危,不允许朝廷这一边出兵攻打,一直在旁边拖后腿,陈翼又不是什么强势到无所顾忌的性子,自然就耽误了下来。
水溶这次过来,带来了皇帝的密旨。
陈翼大喜,有了圣旨,他总算不需要顾忌南安世子了。
至于霍煊,这老东西前途已经完蛋了,就算回来了,能好好的回京里养老,已经是他祖上功高了,这西海沿子就别想了。
他陈翼说不定还有机会坐一坐这主帅的位子呢!
虽然只是匆匆停留了两三天,略作休整,但是也没耽误水溶悄悄和柳湘莲见了一面。
小船泥炉,刚捕上来的海鲜,即使只是清水煮一煮也很是美味,两人狂炫了几大盆,一时都停不下口。
“这西海颜子别的东西贫乏,就这玩意儿多到泛滥。”
柳湘莲摸了摸变得圆滚滚的肚子,不禁有些感慨。
“往日在京里,这海鲜可是珍稀货,宴席上才能吃到一些干制的,如今在这呆了一阵子,却是吃到快吐了!”
水溶笑道:
“郑文前阵子还给我写信抱怨,说他吃羊肉吃到自己整个人都膻了,我看你俩换换正好。”
柳湘莲也学着水溶的样子朝后一躺,阳光透过指缝倾泻到面颊上,偷得浮生半日闲,格外的惬意和安闲。
“我看他和我都是一样,亏得是菜。
番薯叶子和野菜我都快吃吐了,若是去了海上巡视训练,那连番薯叶子都没有!”
水溶偏过头,勾唇笑得暧昧:
“这般苦日子你却只是黑了一些,半点没瘦,还胖了些,可见弟妹功劳甚大!
果然,成婚之后的男人就是容易幸福肥。”
虽然这词有些怪,但是柳湘莲一下子就听懂了:
“你也不用羡慕,我看你也好事不远,马上也能幸福肥了!”
闲话之后,水溶正色起来:
“我会留一封陛下给的密旨,万一那陈翼靠不住,你和若兰就拿出密旨,率军前来接应我。
我的后背可就交给你了!”
哪怕可能是要硬刚主帅陈翼,柳湘莲也没有半点犹豫。
“放心,我到时候去找霍苍,这拖后腿的用好了未尝不能是助力。
只要他想救回南安王,就不敢拖延。”
水溶颔首,给柳湘莲竖了个大拇指,这平衡之道,用人之道,借力打力之道,湘莲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你也不用太担忧,我只是未虑胜先虑败,考虑的多了一点罢了。
齐国公府和我又没什么仇怨,应当没理由拖延。”
柳湘莲挑了挑眉:
“你是忘了自己当年是怎么催债的了?”
水溶一愣,他还真的忘了,毕竟他催债是平等的针对所有欠债的人,当初最惨的是被他拿来杀鸡儆猴的那几家。
有西宁王府垫底,齐国公府还真不怎么引人注意。
他的态度还算良好,只是“核善友爱”的劝人还钱罢了。
柳湘莲压低了声音:
“这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咱们自己的人更加托底儿。
我得了消息就将附近的麒麟卫都召集了过来,到时候把他们安排在港口等地,负责传信。
还有咱们王府旗下的海船和商队,跑南洋这条线的杜家主做主都暂时召回来了。
一部分就停在茜香国不远处的吕宋,另一半装作去做生意,暂时逗留在茜香国的子母港。
主公你但有所需,只要一只穿云箭,咱们就千帆万船来接应!”
水溶失笑,这阵仗也太夸张了,知道的是用来护卫他,不知道还以为是要攻打茜香国呢。
“果然这边地历练人,我看再过几年,湘莲你就能独当一面了,当个大将军也不是不能胜任!”
柳湘莲表情一窒,说正事呢,主公能不能正经一点。
少调侃他。
最后这句划重点!
……
“公主,可要歇上一歇?”
探春转头看向出言的沄儿,她有种错觉,总觉得的这位仿佛是同她熟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