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家主,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风璃和郑玄轲。然而,就在他那平实而又诚恳的话语之中,并不难察觉到其中所蕴含着的,对于徐家后辈子孙们深深的怜惜之情。这种情感仿佛是一股温暖的暗流,静静地流淌在每一个字里行间,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要说徐家私采金矿,按律当满门抄斩。但是从徐倾德这一代起,已经不再开采金矿。过错的人,也都往生,如果治罪,对后人的确不公。
而且徐家后人,好似也没有享受多少,金矿带来的优渥生活。他们每日被拘在山中,纵使钱财无数,又能如何?
灯红酒绿,花花世界,徐家人连普通商户人家的生活,都享受不了。反倒战战兢兢守着一堆金银不敢入世,也着实让人怜悯。
这样的生活,金矿于他们又有多大益处?反而是一把悬在脑门上的尖刀,随时都可以让他们亡命。
郑玄轲邹眉,看向徐老家主说道:“老家主睿智,想必这些年过得也是心惊胆颤。实话,在下昨夜便来过山庄,核实过金矿所在。事情起因还是因为,你们徐家后人惹了祸事。郑某疆场回来,暂无要职,便领了保护福安郡主的差事。昨日徐冒同冒犯郡主,郑某只是想查一下,是哪家后生,如此纨绔,只是查出了许多古怪之处。属下汇报时,我便让他们细查,结果就查到了徐家山庄。”
徐倾德一听,恍然,他昨天感知山庄有异样,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郑玄轲这么一说,好像一切都说通了。
“呵呵,终究是徐家出了个逆子啊!不过徐家的转机似乎也在这逆子身上,不然二位应该不会只身前来,应该是官兵围困!”
“私自开采金矿不是小事,按律法的确是有满门抄斩的可能。若不是徐家几代乐善好施,扶贫济弱,这会也怕是已经兵戎相见。还是徐老家主做下善业,我和福安郡主才会先行探知。朝廷不会妄下杀念,我二人也念徐家几代人善业累积,想给徐家后人之生路,先了解详情,然后酌情汇报朝廷。”
徐倾德再次跪下,激动的说道:“老叟听出,二位贵人,有保徐家后人生路之心,不管结果如何,老叟先谢过将军,谢过郡主!”
风璃一把拉住徐老家主,坦言道:“徐老家主,莫对我们期望过高!当然,我们也会尽力为徐家后人谋生路。只是徐家可否愿意舍弃万贯家财,舍弃坐拥金山,只为活命?”
“当然,老叟虽年事已高,徐家,我还做得了主!只要徐家后人有生路,沦为乞丐又如何?”
“那徐冒同如果依然屡教不改呢?!”
“送入官府,任凭处置!”
“好!那我们可否去徐家山庄,寻一副笔墨,现在就给朝廷送信,叙说详情?”
“当然,二位随老叟回庄子上,老叟书房有笔墨。”
风和日丽,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风璃与郑玄轲二人,跟随着徐老家主缓缓地踏上了通往庄子的小径。一路上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当他们终于抵达庄子时,发现这里异常热闹。此时正值午间时分,学堂里授课已经结束,孩子们纷纷走出学堂,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尽情玩耍嬉戏。有的孩子在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回荡在空中;有的则围坐一团,专心致志地下棋对弈;还有一些小姑娘手拿着鲜花编成的花环,互相比较谁编得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