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和文昌帝君共度一夜,醒来后凤九整个人都傻了;

云尽月入练,水凉风似秋。即便是神山,也躲不过夜晚清凉的命运吧,不过凤九这一晚可没觉得有什么凉意。

山中的月色最早,日光也是最早,就仿佛那月亮和太阳总是从此山中升起降落似的。青丘还是墨色未褪的天色,九重天上也是寂静无声,凤九便已经被山谷中黑夜褪去晨光熹微的亮光晃醒了,她那双沾着山中雾气的大眼睛缓缓睁开,第一反应并非惊讶自己为何身处屋外,而是有些惊讶于眼前的景色。

黎明初醒的天,山中还有岚雾缭绕,借着清风,在山中穿梭飘渺。远山上的各种植物在这飘渺的岚雾中若隐若现,一会儿被遮去了树梢一会又隐了坡下的树根。

凤九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光亮,此时她完全睁开了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屋外睡了一整晚。她想要站起身,却在身子一动弹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双腿实在酸麻的紧,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遂即喉咙也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娇呼,她自己尚未发觉这声娇呼有何不妥,却吵醒了树干后的文昌帝君。

文昌帝君睁开眼,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头稍稍偏了些,轻轻说道:“你醒了?”

山中的黎明本就宁静,突然听到这么个人声,又不是成玉的声音,这着实让是凤九结结实实的给吓了一跳,瞬间也顾不得什么腿上的酸麻,雷打似的站了起来,脑袋一偏,看见了一脸无奈的文昌帝君。

“你,你怎么在这?”凤九似乎都被吓得结巴了,文昌帝君站起身,叹了口气,道:“姑奶奶,昨夜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昨夜?凤九想了想,终于想起了昨夜的脉络,她狡辩道:“我,我是说,你怎么在这里睡觉了!”

文昌帝君伸着懒腰道:“要不是怕你被山狼叼走我没法儿同东华帝君交代,谁愿意放着松香软榻不睡?”

凤九想了想,昨夜好像自己是靠着这棵树听着琴声来着,谁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凤九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也是好意。

就如同大梦初醒,凤九一低头发现自己手中还抓着自以为是棉被的外袍,她即刻又抬头,看着文昌帝君道:“这是你的?”

文昌帝君瞧了瞧凤九伸出的手上袍子,慵懒道:“你以为是山狼变的?”

凤九撇了撇嘴,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想起了在文昌阁初见他的样子。只是片刻,凤九便将那袍子抛向文昌帝君,道:“多谢美意,恩情我记下了,有机会了再报。”

文昌帝君压根儿没伸手接那袍子,那袍子在被抛向他的一瞬间便化作了一团白色的光泽,而此时,成玉恰好推开房门,看见了这一幕。

或许是清晨神志还未彻底清醒吧,成玉什么都没说,然后关上了门,接着又再次打开了门,眼前的景象不曾改变,她摇了摇头,道:“你们俩起的可真早。”

凤九和文昌帝君都没接这句话,成玉走出门,文昌帝君朝着昨夜弹琴的方向走了两步,道:“你们瞧,在这边有一条清涧,可以用那里的水洗脸,然后嘛······”

文昌帝君皱着眉,想了只有一秒钟,然后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凤九和成玉,道:“这四周都是果树,饿的话,可以摘些果子来吃。”

作为一个极上乘的神仙,文昌帝君本身是不需要吃什么东西的,他也不会觉得饿,不过,按照他对凤九和成玉的判断,这两小妮子,恐怕是经不住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成玉和凤九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所谓的“院子”。昨晚因为有些疲惫,又因为天色暗淡的原因,只看清楚了这一排屋舍,却没细细瞧一瞧周边的情形,今日听文昌帝君这么一说,两人对这‘院子’倒生出了些许好奇:四周的确是树木无疑,在树木围成的‘木墙’之中是一片平坦的地,这一排屋舍便在此处;屋舍的南面又是几排树木,开着明媚的花朵,树木高大,那些花朵有了落花便落在了房屋的屋顶上,大约是经年累月,竟将这一排屋子的屋顶铺的鲜红粉嫩;

屋舍的北面像是断崖峭壁似的,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竟是在房屋背后大约一尺的距离有稍稍凸出的山峰,一股清澈的清泉便从这山峰之上缓缓留下;到了这稍稍平缓的地方便有了更大的积蓄,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清涧;这清涧清澈见底,透过晨光,清涧下方的山石一清二楚,清涧两旁还有些许的野花······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即便是琅琊山也不过如此了。

成玉道:“文昌帝君,你是如何发现如此妙的地方的?”转头去看文昌帝君的时候才发现文昌帝君已经不在方才的地方,成玉寻了一下,这才发现文昌帝君正在那排果树下摘着果子。

原来,虽然文昌帝君说让成玉和凤九饿了可以摘树上的果子吃,但他瞧着那些高大的树木,想着这两个女儿家或有不便,索性自己好人做到底,便亲自上手摘了。

四海八荒的天逐渐明亮了些,墨色退却,青山逐渐有了颜色,青丘也逐渐明媚了些。

文昌帝君瞧着两人,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成玉吞下了最后一口果子,道:“来看看梵境的植物花朵,想摘一些回去做成百花蜜。”

文昌帝君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倒是成玉突然眼前一亮,一脸狡黠的看着文昌帝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