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开始

1205年伊庇鲁斯正式和保加利亚缔结了盟约,这也就意味着其彻底和教廷和拉丁帝国决裂。

米哈伊尔隆重地招待了前来的伊凡大公一行人,并约定两国之间共同对抗拉丁人,可是双方唯一有分歧的便是保加利亚对马其顿『色』雷斯的领土要求。而且虽然知道穆兹菲乌斯的身份了,然而保加尔人一直以来都对罗马帝国的皇位觊觎万分,伊凡阿森并没有给予米哈伊尔更多的援助条件。

尽管有些不欢而散,但是经过了三天三夜的讨价还价,米哈伊尔只好退而求其次放弃了之前的要求,同意放弃『色』雷斯一带的领土主权,得到了保加尔人同意明年开春对博尼法斯进行总攻的允诺。

至此,伊庇鲁斯和保加利亚的联盟终于圆满完成,双方签署了协议。

但是实际上双方并没有满意,对自己新的盟友充满了戒备。两者之间的约定更多不过是空头支票为的仅仅是将二者利益捆绑在一起一同面对拉丁人的威胁。

而这一切结束后,保加尔人也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米哈伊尔陛下,感谢你这几天的招待,很高兴最终我们能够摒弃前嫌共同对抗拉丁人。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逗留数天的伊凡阿森收到了自己叔叔卡洛扬沙皇的信,与拉丁人的战事由于佛兰德斯的亨利赶回而陷入了被动,他必须赶回索菲亚否则马其顿一带一旦被封闭就十分危险了,带着护卫们伊凡阿森在城门前与前来送行的米哈伊尔告别道。

“我也很期待与卡洛扬沙皇的合作,伊凡阁下。祝您一路平安。”米哈伊尔则微笑着说道,虽然和保加利亚的盟约并不让他十分满意,可是得到了穆兹菲乌斯的金玺诏书就已经足够了,至少现在他北方的威胁将大大缓解。

“专制公阁下……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未来的皇帝陛下,尽管我是一个外人但是还是希望提醒你一句,警惕穆兹菲乌斯陛下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子,否则成了火中取栗就贻笑大方了。告辞了,米哈伊尔陛下。”伊凡阿森压低声音提醒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说完便带着他身边的保加尔骠骑出了城门绝驰而去。

而看着伊凡阿森的背影,米哈伊尔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轻而不放在心上,如此重要的事情那位卡洛扬沙皇托付给他说明他一定非常信任这个伊凡阿森,而他的话也的确触动了他的心病。

接纳穆兹菲乌斯的确是一种冒险,虽然他将穆兹菲乌斯送进了修道院,那个失明的男人不足为患,但是他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将南方一座城堡册封给了查士丁尼。伊凡阿森的话不禁令他有些后悔太过草率接受了穆兹菲乌斯的条件。

“陛下,您怎么了?”身旁已经改变称呼的将军们似乎看到了米哈伊尔似乎在忧虑这什么。

然而米哈伊尔却在这时摇了摇头道:“算了没什么,我们回去吧!”他并没有轻易相信伊凡阿森的话,因为保加尔人本身也是不值得信任的,再者说那个叫查士丁尼的年轻人或许可以为自己所用,何况没有贵族身份的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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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带着锥形盔身披锁甲全副武装的查士丁尼走进了修道院中去见穆兹菲乌斯最后一面,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答应了如此苛刻的条件,而却要求米哈伊尔给予自己赏赐,成为了一个最低级的军事贵族。

此时的军区制还没有完全瓦解,早在11世纪初期,军区数增加到46个。当时各军区一般都能提供2到3个托尔玛(军团)的兵力,人数在两万到三万之间。每个军团由2到5个多伦加洛斯(类似于营)组成,每营包含有5个班顿(类似于连),定额是步兵256人,骑兵300人,除正规军外,帝国还常常凭借手中的财富,驱使异族的同盟军或是雇佣军为己而战。但是如今已经大不如前了,在曼切科特会战罗曼努斯四世被俘后,帝国的命运急转直下。屯田兵的主力中小农民再也无力承担长期的出征和诸多苛捐杂税,开始日渐没落。一千年前共和制罗马衰败的场景,在东方再一次上演。中小农阶层的没落意味着特玛制度的动摇以及将军们的贵族化,同时推动了整个社会的进一步封建化,招致皇权统治下的国家运营日渐困难,而随着普洛尼亚制度的兴起军事贵族崛起侵吞公田,地方军早已经不堪一击简直不全了。尽管查士丁尼得到了班顿指挥的军衔但是他能调动的军队仅仅一百人出头,封地也是诺曼人曾经修建的一座城堡贫瘠不堪。

但不管怎样,查士丁尼对穆兹菲乌斯所做的已经十分感激,他本以为对方也会将他留下在这座冰冷的修道院了此残生。

“你来了……”穆兹菲乌斯尽管看不见东西,但是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查士丁尼的脚步声。

“是我,米哈伊尔陛下命令我明天就要去赴任。”查士丁尼沉默了良久告诉了穆兹菲乌斯。

而穆兹菲乌斯听了之后却并么有意外,而是笑了笑说道:“正是等不及了啊,这么快就要消除隐患。不过这样也好,你留在这里的话反而会危险沦为牺牲品。”

“可是您真的甘心这样吗?”查士丁尼迟疑了片刻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接受如此苛刻的条件,历史上拜占庭的皇帝们走进修道院就意味着告别一切世俗成为权力斗争的失败者,穆兹菲乌斯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忍气吞声,明明他们手上有足够的底牌继续谈判的。

然而穆兹菲乌斯却反问道:“那么你真的甘心成为一个碌碌庸庸的小贵族,最后死在战场结束这一生吗?”

穆兹菲乌斯的问题直击查士丁尼的心底,他知道凭自己现在这种小角『色』根本出不了头,而那意味着他想寻找约柜碎片也将可能『性』渺茫,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