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着这些钦察人,查士丁尼的眼神之中也有些困『惑』,提奥多尔承诺的只有三百名突厥骑兵作为辅助而已,可是这些钦察人又是怎么回事?
而前来的阿尔斯兰也看出了查士丁尼心中的疑问,耸了耸肩道:“这是老爹嘱咐我带上他们的,这些钦察人是从北边部族内战逃难过来被我们收留的。虽然穿的不怎么样像群流浪汉,但是个顶个都是优秀的战士。有了他们我想你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也更有把握,同时也可以镇住泽奥多塞法隆那些家伙了吧!”
而听了阿尔斯兰的话,查士丁尼也立即领会了穆拉德这样做的意思,别看着这些钦察人穿得破衣烂衫的模样连一匹马都没有,但是确实是强大的战士,钦察人实际上并不是个民族,而是个族群,他们是被泛指为广大中亚西伯利亚地区的游牧族群,血统早已经无法考证,比如一直困扰帝国的库曼人就是钦察人的部落之一,他们使用复合弓与刀剑,采取帕提亚战术风格,来去如风,不仅是优秀的弓箭手也是天生的轻骑兵,丝毫不亚于马背上的突厥人。有了这支自己可以直接掌握的军队,那么他也就有了基本盘和底气来压制泽奥多塞法隆了。
但是让查士丁尼不能够理解的是为什么穆拉德要这么做,他不认为几个月前双方的那点交情就能够让这些更重视利益的突厥人敢于得罪提奥多尔来帮助自己。
不过显然自己就算是问对方,恐怕也得不到什么结果,查士丁尼也就坦然接受了突厥人的帮助,将这支军队安排到了周围的营地驻扎,不过令他担心的是这些游牧民族的军纪,他可不希望自己经营起来的伊洛凡堡受到破坏,查士丁尼立即嘱咐一旁的阿布德拉命令下面的人不要和钦察人产生任何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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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阿格里尼翁,结束了圣瓦伦丁节的节日庆典,整座城市仿佛已经精疲力竭,一切都偃旗息鼓,可是在伯爵府邸中这个如同钢铁铸成的男人却仍然在观察着南方的战事,面前的沙盘上是整个伯罗奔尼撒的各方势力的分布情况,如今的南方局势并没有任何好转,相反那里由于已经建立起了一座座拉丁风格的城堡可以说易守难攻。这种十字军东征时期的发明使得战争模式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一座坚固的要塞城堡靠着少量的军队就可以抵挡千军万马,这也就是为什么泽奥多塞法隆在优势情况下仍然无法共享雅典城的原因。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吧,亨得利尔。”提奥多尔伯爵仅仅从敲门的习惯一下子就听出来门外面是自己的秘书官,他之前就派人找他过来有事情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
“怎么了?”一进门,提奥多尔便看出了亨得利尔的脸上神『色』明显不对显然有的别的事情发生了。
“伯爵大人,那个人的尸体昨天晚上不见了。”心有惴惴的亨得利尔显然还有些心有余悸,他口中所说的尸体当然是那场角斗场上被查士丁尼杀死的重甲武士的遗体,他们并没有立即将其安葬而是暂时摆放在阿格里尼翁的教堂地下石棺之中,可是一晚上就不翼而飞了。而听到了这个消息,提奥多尔伯爵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凝重,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那些人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一些。
“算了,意料之中的事情,现在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提奥多尔摆了摆手,尽管忌惮着那股潜藏在黑暗中的力量,但是他还不至于慌张失措。
“是关于南方的战事么?”看了一眼桌上的沙盘和墙上的地图,亨得利尔立即明白了提奥多尔伯爵的意思。看来这个男人的确是真的准备对雅典公国和亚该亚侯国动武了。
不过亨得利尔不得不担心查士丁尼,他的属下是这支成『色』极杂的队伍,有罗马军队也有突厥雇佣兵再加上查士丁尼自己雇佣的诺曼人,不要说去进攻已经成了气候的亚该亚侯国,哪怕渡海进入伯罗奔尼撒并让麾下的军队服从是个很巨大的挑战。
“那么您是准备让查士丁尼进攻亚该亚侯国作为幌子吸引拉丁人的注意,从而趁机袭击他们的背后吗?”亨得利尔试探『性』地问道,尽管跟着这个男人已经多年,但是他也不敢保证能够『摸』清对方的心思。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查士丁尼他们的处境将非常不妙,很有可能沦为一枚弃子,那样的话就和自己本身的意图大相径庭了。
但是提奥多尔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说道:“是也不是,也算是我给那个小子最后的一个考验,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的话。”他的确都动过这样的心思,让查士丁尼带上军队突袭伯罗奔尼撒吸引拉丁人的注意力,只是那样意味着那支军队将全军覆没,这一千人全是自己的私兵,泽奥多塞法隆也是他的仆臣,此次如果失败那将是对他实力的重大损失。这使得这个男人不得不犹豫,自己要不要赌一把,还是相信查士丁尼真的可以给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倘若把莫利亚军区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么他未尝不可已和自己的那位哥哥分庭抗礼。
“那么我们……”
“暂时按兵不动吧,不要让拉丁人猜出我们的意图。先观望一阵子,如果查士丁尼真的不堪大用,我之前已经嘱咐泽奥多塞法隆必要的时候可以夺走他的兵权,那一千重装步兵可是我的私兵忠诚还是可以保证的,至于那些突厥人只有那点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必要的时候,我还有别的方法对付那小子。行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先下去吧!”提奥多尔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这个男人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是,伯爵大人。”亨得利尔会意地低下头,转身离开,去安排了提奥多尔安排的事情,可是他的袍子下面却已经浸透了汗水,显而易见查士丁尼此行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暴『露』出来,随即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提奥多尔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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