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传来,使得卡拉麦城中的拉丁人顿时间紧张起来,昨天虽然他们成功击退了拜占庭军队的进攻,然而得知了援军覆没的消息后,城中弥漫的是一阵绝望的氛围。
任谁都知道,现在进攻的拜占庭军队绝对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城头上的民兵战战兢兢地握着单体弓排好阵型站好,而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看着城下面,肃穆的重装方针列齐,清一『色』的长矛和希腊式三角盾无不彰显着这支军队可怕的实力,这是一支正规军,显然不是他们可以对付得了的。
“巴蒂斯特阁下,您看!”顺着部下的目光,巴蒂斯特爵士看着拜占庭军阵之中一个年轻人骑着高头骏马缓缓而出,而他的身旁重甲骑兵护卫簇拥着,显然他应该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只是着实是太年轻了,甚至和那身波斯风格的鳞甲显得格格不入。
“就是他么……”喃喃自语的巴蒂斯特道,如果是平常他只会以为是混军功的年轻贵族,但现在他绝对不会这么想,如此冒险而巧妙的军事行动绝不是平庸之辈能够完成的。他此刻的内心没有丝毫轻视之意——
只是巴蒂斯特爵士看着对方的反应,微微有些困『惑』,这时候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呢?
而查士丁尼也没有发起进攻的意思,而是吩咐下面的人把俘虏的瓦拉利安骑士带到了阵前,而看到了这一幕的卡拉麦守军许多人立即认出了那是迈索霍里的人,这下子所有人终于确信援军真的已经被拜占庭人消灭了。原本骄傲的骑士面『色』土灰,沦为阶下囚的瓦拉利安如同战利品一般展现在了拉丁人的面前。
而更让他们为之惊恐的是军队后面缓缓走来的庞然大物,两边的拜占庭士兵向两侧让开,一头巨大的披甲巨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这彻底击垮了亚该亚军队最后一丝勇气。这是许多人第一次看到这种巨兽,仅仅是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块头加之乌沉沉的盔甲外覆,便足以让所有见到它的人意识到这头怪物的恐怖。
居然有这种东西,那岂不是靠那玩意儿就可以撞开城门了么?!巴蒂斯特在心中想到,现在的他更加相信,仅仅靠堡垒的防御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精锐的铁军。
可是让巴蒂斯特更加在意的是,为什么对方并没有攻城,反而是刻意将这些展现在他的面前呢?死死盯着下方沉默的希腊年轻指挥者,巴蒂斯特也在思索着下面一步该怎么办。
但就在这时,站在下方的查士丁尼看着已经胆怯动摇的亚该亚军队明白时候已到,终于开口道:“城中的拉丁人听着,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帝国皇帝穆兹菲乌斯陛下米哈伊尔陛下所任命的新任莫利亚总督查士丁尼,愚蠢的拉丁侵略者啊,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负隅顽抗为你们亵渎帝国的行为付出代价,一种是立即结束鸠占鹊巢的肮脏行径缴械投降,而作为仁慈的帝国之师,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而此言一出,巴蒂斯特终于确定了对方的意图,摆出这样的阵势,对方实际上是想要让他们投降,而提出的条件看起来似乎并非想象的那样那么苛刻。
要知道像他们这些穷骑士来到东方效忠天主表『露』虔诚只是顺带,真正为的还是出人头地,但是前提还是保留『性』命,此时拜占庭人仅仅提出只要投降就保证他们的安全这已经是非常优厚的承诺了,至少他们不必缴纳高昂的赎金便可以离开这个死地。
可是这个男人脸上刚刚『露』出犹豫的神『色』,民团首领和一旁的教士便激烈地反对,他们根本不相信拜占庭人。
“千万别上他们当,阁下,您忘了迈索霍里那几个地方的居民的下场了吗?”之前周围村庄城堡的拉丁移民都在到了严酷的报复『性』行为,这正是民团首领和教士们所担心的,贵族哪怕职业士兵们都起码有赎金避免被处决或是沦为奴隶,而他们不同,前者移民到这里,民团已经退无可退,后者天主教和东正教已经势同水火。
然而他们的态度其实根本无法左右巴蒂斯特爵士,他更加安心的的是对方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一个陷阱。
他看着下方的拜占庭军队放低姿态道:“请问查士丁尼阁下您说的都是真的么?如果我们真的可以和平解决现在的局面的话,您真的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以天主的名义起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那么就不会再多流任何一滴血!”查士丁尼平静地回答道没有丝毫作伪,但是他知道仅仅这肯定无法说服拉丁人。
“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可以单独派一个人与我商谈,但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日落之前你们必须给我一个答复!”说完查士丁尼掉转了马头又缓缓地退入了军阵之中,留下城上的亚该亚军队依旧忐忑不安。
但是下方的拜占庭军队的确没有进攻意思这才稍微让这些拉丁人稍微安心了一点。面面相觑的人们相视无语,只觉得自己几乎逃过了生死一劫,不知不觉中已经背脊一身冷汗,他们看着巴蒂斯特爵士也已经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即便民团首领和教士再反对,『性』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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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看着之前发生的一幕,泽奥多塞法隆更加怒不可遏,然而他却是敢怒不敢言,查士丁尼俨然已经是这支军队的主人,之前他只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泽奥多塞法隆觉得自己尚且可以对抗,但现在对方只要靠一面军旗就可以压制自己,更重要的是之前他不愿意交出兵权但面前这个撒拉逊人却让他暂且退让,这才让泽奥多塞法隆彻底陷入被动。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穆斯瓦尔阁下?难道坐以待毙吗!”看着面前的男人,泽奥多塞法隆质问道,脸上满是怒意,然而面前的穆斯瓦尔却仍然平静,似乎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