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撤退,立即撤回雅典城中!”看着眼前已经糜烂的局势,塞恩韦尼尔稍加思索便做出了决定。
可是听到这个命令的戈特弗里和奥托两人却同时脸『色』猛地一变,异口同声问道:“您说什么?”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人几乎以为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可是塞恩韦尼尔却『露』出锐利的眼神扫过面前两位君主的面庞,从容不迫地再一次命令道:“你们没有听错,立即命令所有人,计划已经取消,退守回雅典城中,不得有误。”
“可是我们就差一点了!”见此情景的奥托公爵第一个坐不住了,连忙想要阻止面前这个威尼斯人做出的决定。他们这一次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为的就是将伊庇鲁斯盘踞在莫利亚一带的希腊人军队彻底消灭,而他作为雅典公国的君主可以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样半途而废呢?
而一旁的戈特弗里也同样如此,选择站在了奥托公爵的这一边极力反对塞恩韦尼尔的撤退命令。
“韦尼尔阁下,即便是莫利亚的希腊人赶过来又怕什么,凭我们现在的力量,依旧还占据着上风啊!”他的话说出了大多数拉丁人的心声,虽然从海上突破封锁的希腊援军已经登陆,可是这一次他们也集中了全力在数量上至少是希腊人军队的两倍,就算目前的局势有些被动,可是却并非没有翻盘的机会。
“占据上风,我似乎却看不到这点啊!”根本不理睬对方,塞恩韦尼尔一边冷冷地说道,一边命令手下的士兵率先收拢起来准备撤离战场。虽然背后还有突厥人的威胁,可是毕竟数量有限他们这时候趁机突围还是没什么问题。
可看到这一幕,戈特弗里和奥托两人这下彻底急了。因为要是作为重要盟友的威尼斯人也选择撤离的话,那么整支拉丁联军的士气势必无法维持下去,这是他们绝对不愿意看见的。可是他们却无法阻止,因为站在这里的塞恩韦尼尔看似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小男爵,可是他如今代表的是整个威尼斯,现如今在东地中海除了希腊人没有人愚蠢到去与威尼斯人结下梁子。可是就这么任凭对方做出这样任『性』的决定,那么之前做出的努力可就真的白费了。
“只要我们一举击溃他们的话,整个莫利亚乃至马其顿都将一劳永逸彻底解决掉希腊人的祸患,这对整个威尼斯也同样符合利益的啊!”急切劝说道的戈特弗里仍然不甘心这样放弃,企图以此说服对方。
可是这个威尼斯人却根本不为所动,反过来淡然地看着焦急的戈特弗里道:“一劳永逸?恐怕现在我们对面的敌人心中想的,我提醒一下两位如果再继续恋战下去的话,恐怕只会正中那只小狐狸下怀!我意已决,要知道我可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掺和你们这些事情的。如果你们一定还要坚持的话,那么恕我不再奉陪。”脸上挂着的那丝冷笑仿佛带着深深的嘲讽,他塞恩此刻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对面敌人的意图,哪里会再给对方可乘之机,只是可笑面前这两个男人居然还在心存幻想。于他而言,在这片不利的地理位置和希腊人决战只会将己方置入险境,而撤退到雅典城才是明智之举。说完放下话的男人随即转身带着自己的部下上了马率先离开了中军大营。
而看着对方离开知道彻底无望的奥托公爵和戈特弗里侯爵面面相觑,尽管心有不甘可是他们却知道自己根本无可奈何,威尼斯人想要离开随时可以离开,可是没有了威尼斯人的援助,想要靠他们自己的力量继续完成这场决战势必没有可能。他们别无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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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比萨人的战船终于突破了威尼斯的封锁冲向了海岸,铰链索升起,战船下层的侧挡板随即打开,而早已经做好准备的罗马军队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尽管在海上的颠簸让他们也已经精疲力尽,可是在早已经等候这一刻多时的他们却如同凶猛的狮子一般扑向了眼前的敌人。
而跨上战马的查士丁尼一马当先,他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以勇不可当地姿态指向了面前已经动摇的敌军低吼道:“帝国的勇士们啊,以莫利亚总督之名,我命令你们用自己的剑击溃眼前的敌人,向他们复仇洗刷你们曾经的耻辱吧!记住使用敌人的鲜血而不是用你们的生命,此战之后,我希望莫利亚将永远是我们的莫利亚,而侵略者将被赶出我们的国土。”
只听话音一落,而他身后的士兵也随即『露』出了无比振奋的神情,犹如被查士丁尼的话语感染了一般,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咆哮。这一刻仿佛这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而是猛兽在战场上驰骋,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的住他们的进攻。
“杀——”
这一幕让本来就已经军心不稳的拉丁联军更加慌张起来,他们本来就要对付正面希腊军队从卫城山上居高临下,还有背后突厥人的『骚』扰,而这下子侧翼从海上杀来的这支军队彻底压垮了他们。
当先杀来的正是查士丁尼引以为傲的具装甲骑,他们率先杀出作为前锋冲向了毫无准备的拉丁联军,而拉丁人的骑兵却之前被调到后方应付突厥人的袭扰,一时间居然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这势不可挡的的冲锋。无助的拉丁人企图用弓箭能够多少可以阻挡住对方,可是他们的箭矢却压根无法贯穿那三层铁甲的严密防护,只见沉重的重骑兵冲入人群犹如狮子冲入了羊群之中势不可挡,而他们手中的骑枪也肆意撕裂拉丁人的身躯。终于在这一击之下,终于抵挡不住的拉丁联军『露』出了颓势,放弃了他们一直坚守的荣誉而不得不选择可耻地朝着身后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