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没有跟上去。
虽然一条手臂不能用,但顾越自己打个水还是没问题的。
他泼了刚刚擦拭伤口的脏水,舀出新的,毛巾搭上肩膀,然后端着盆上厨屋里去。
春天回暖,但夜里依旧冷,顾越不敢冒着生病感冒的风险用凉水洗澡,至于使唤顾栩那就更不可能了。
大锅早上就被他刷干净了,倒进去那盆水,顾越坐下来生火,添了两根柴,借灶台火点着粘在木头桌上的蜡烛。再顺手把黄大鼠他们打翻的锅碗盐罐整理干净,把柴火归位。
院子里丢的大多是堂屋里的杂物,这样也好,回头收拾就不用再往外搬了。
顾越一只手干活,也不着急,大概收拾顺眼之后,锅里的水也差不多了。
不需要烧开,只要不冷就行。灶台上的大铁锅是固定住的,不能挪动,顾越把水舀回木盆,就着灶膛的热火脱衣裳。
从头到脚,所有衣裳都扒个干净,连亵裤也没留,一律扔到小板凳上。
顾大石这具身体还算结实,隐约看得出肌肉的轮廓。尤其是胸腹,除了多出几条疤痕,连胸口的红痣都……
咦?
顾越凑近烛光,搓了搓胸前那点红,不是粘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