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看着他片刻,点了点头,挥手。
正厅中的小厮都退了出去,只留谢老爷夫妻俩,还有他们身边的心腹。
顾越先拿出那张五千两的凭信,放在桌上。
“这是赔礼。听闻皇家置换了一间铺子给谢家,却远没有东阳街上那间好。我请人估计了价钱,差价折算后乃是四千余两,剩下的是我的歉意。”顾越说道。
谢允看了一眼桌上的凭信,没有半点波澜。
“那些家丁的确不是我的人手。”顾越道,“我虽然占个经商的名头,实际也不过是在洛南道的一个小镇上卖些吃食,手上只有四个人,身边这位何晷与石三,还有另外两人。”
“这四人是前几日才到了洛阳,此前,他们一直在镇上收拾东西,预备到京城来。而下封赏的前后,我都在友人家中借宿,没有人手可用。”
谢允说:“种种解释就不必了,你只说,那群人为何要打伤我儿?”
“恐怕是为了毁我名声。”顾越道。
“哦?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谢允道。
顾越犹豫了一下:“此事……知道的太多,对您谢家恐怕不好。我只说,是和皇帝与苏家有关。”
谢允眯眼看着他。
“陛下圣明,我谢家自然知晓。”他说。
“我初来乍到,对洛阳有多少街道都不知晓,更难在这短短几日内打探出最好的铺子在何处,是谁家的产业。”顾越恳切地说:“谢老爷,你定然也知道这其中有些蹊跷,所以才会让我进门吧。”
谢允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我也有所猜测,只是,陛下若真有那个意图,我们谢家也不好……”
“无妨,谢家不必参与其中,只要我们之间心结消解,便足够了。”顾越道,“不过到底是为着我的事才让贵公子遭遇无妄之灾,这次我带了一名郎中,看看能否解决贵公子的问题。”
“不必了,这洛阳附近的名医我都已经请过,都是束手无策。”谢允道,“伯爷的意思我明白,只要不牵连谢家,我便烧香拜佛了,不奢望其他。”
“我自然知道谢老爷的本事,什么郎中请不到府上?但此人属实不一般,否则我不会带来。”顾越道,“不如让他看一看?”
谢允想到床榻之上日日灰暗的儿子,闭了闭眼。
试试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