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愈发觉得这场行动是针对他策划、精心准备过的,但事到如今,也不能掉头折返。想到这里,他倒是宽心不少,在火旁安心地坐下来。
有些热,但可以忍受。
顾栩细细观察他的坐姿神态,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也到了火堆旁坐下。
兀岩熬好了那锅东西,盛入木碗,分发给他们二人。
顾越接到手中。这是一碗精米肉粥,混着刚采的新鲜野菜、鸡蛋花和咸肉干粒,肉干已经完全煮开,散发着恰到好处的香味。
不过,这场面让他想起那个血腥的夜晚。
甚至人员结构也相同,上司和下属,还有一个不相关却联系紧密的外人。
无声地笑了一下,顾越看向那对主仆。
顾栩右手端着木碗,正聚精会神借着火光听兀岩汇报路程的进展。闪烁明灭的火焰将他的轮廓也映照得微微摇晃,睫毛的阴影长长的。
顾越看得入神,直到映照着火光的眼睛向这边扫视过来。
他慌忙移开了视线,因而错过顾栩的一点笑意。
顾栩偏偏问道:“怎么?”
“什么?”顾越装傻,却看见对面主仆二人都盯着他。
他一阵头皮发麻,于是转移话题:“我方才想,有没有一种东西,内服和嗅闻都可以让人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他依稀记得当时秦昭月身边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你问这个作甚?”顾栩问道,“是那夜太子的手段?”
顾越惊讶地挑眉看他。
顾栩道:“既然提及此事,我有话想问。”
“你说。”顾越脊背有些发冷。
“你能否确定,秦昭月真的死了?”顾栩问道。
顾越闻言,脸色也有些严肃。抛开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不谈,秦昭月是死是活的确是个重要的问题。
“我只记得我在危机之中捅了他几刀。”顾越在胸前比划,“大约这几处?他那时已然说不出话来,似乎也有些呼吸困难。”
顾栩颔首:“之后你就晕厥了过去,因此那两人最终什么情形,你也不清楚。”
“不错。”顾越说,“我醒来就在一处房间内,还没来得及探明所在,就被绑到了……敦信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