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苏牧英:“大人,那块令牌呢?”
“什么令牌?”苏牧英缓缓道。
下属定定看着他:“就是那块……从顾大石手中夺来,有着一个顾字的白玉令牌啊!”
……
持续笼罩了北秦数月的阴霾终于散去了。
这夜下了一场雨,将皇城与洛阳坊市中的血迹冲刷殆尽。因为城中动荡一直惴惴不安的百姓,也终于平安迎来了黎明。
敦信伯府。
府中一扫往日静寂的气氛,显得有些热闹忙碌。何晷带着一众兀门侍卫忙前忙后,似乎正在清扫收拾府中的物什。
“别乱动!”顾越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积石院的屋里传出来。
顾栩一改往日的安分乖巧,虽然人还老实坐在椅上,两只手却死死挂在顾越的腰间,怎么也不肯放下。
“你这样我没办法涂药。”顾越皱着眉,“兀叶说了,这道伤口不好好照顾,未来是要留疤的。昨夜你还吃了上色的东西,想变成顾大石吗?”
“那便不涂。”顾栩将脸埋在他腹前,“总归,你又不会因为我丑就离开。”
感受着腰间收紧的力道,顾越叹息,然后将药瓶放回桌上。
丑点也行。
轻轻揽住顾栩后颈,顺一顺他尚未来得及扎起的软发。
屋中静默了一会儿。
“结束了。”顾栩忽然闷闷地说。
“是啊,结束了。该偿命的偿了,该报复的也报复过了。”顾越抚到他耳边,轻轻捏一下温热的耳廓,“咱们好好想想,还有没有漏下的?现在陛下和咱们关系好,要报复谁简单的很。”
顾栩嗤地笑了一声。
他终于肯松开顾越,但两人反倒挨得更近——顾栩将他拽到自己膝上,牢牢搂住。
顾越可没比他矮多少,这样坐着实在有些难受。但见顾栩态度坚决,昨天又打了一整日的仗,也就心软,大鸟依人地坐在他腿上。
顾栩当他方才只是笑言,顾越却仔细在心里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