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艰难点头,从喉间挤出一个模糊的 “嗯” 字 。
白幼倾的目光根本无法从陈最身上移开,她脚步迟缓地慢慢走近床边,缓缓蹲下。
看着他,她鼻尖猛地泛起一阵酸涩,别过头,用力眨了眨眼,试图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咽回去。
她缓缓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在距离陈最脸庞几寸的地方停住,只是虚虚地悬在那里,仿佛怕自己的触碰会惊扰到眼前的孩子。
看着他,白幼倾的思绪飘回多年前,离开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哭的声音真大啊。
可他哭的那般惨烈,他们这对父母,还是狠心的离开了家门。
这些年,为了让自己能全身心投入工作,白幼倾更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狠心的将关于他的一切记忆深埋心底。
再次重逢,曾经的小婴儿已长成了如今的大人模样。
可他第一次开口讲话,第一次摇摇晃晃迈出人生第一步,第一次走进校园习得第一个字…… 生命中那么多重要的第一次,他们都缺席了存在。
这么不称职的父母,他竟然不远千里来找他们。
遇到危险,还不顾一切的站在她面前守护。
她的孩子,怎么这么乖。
白幼倾望着躺在床上的陈最,心中五味杂陈,酸涩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她忽然就想起他刚出生时。
那一双手,小小的,红红的,仿佛是透明的。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自责,泪水夺眶而出,白幼倾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低声抽泣起来。
听着她的小声轻泣声,慕容洧钧眼神沉痛,他们两人相识以来,幼幼只这般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将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送走的时候。
第二次,是其中一个月圆夜,她看着明亮的月色默默流泪。
这是第三次。
慕容洧钧伸出手摸了摸白幼倾的头,看到陈最的眼皮颤动一下,他轻声道:“别扰他睡觉了,我们出去,”
白幼倾擦了擦眼泪,慢慢松开他的手,站起身,“他睡醒肯定会饿,我去给他弄点吃的,等他醒了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