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携禾草登楼,落座于帘内,放眼看去,只见京都宽阔的街市间,游人已集,街廊之下,歌舞百戏乐声盈盈,亦有彩灯纷呈,锦绣交辉,金灿银炫相射,琳琅彩结。
城下百姓见帝后露面,声喧更甚,山呼不止,更甚至伏地叩拜。
魏泽从袖上牵起妻子的手,带她走到城楼边,两人并肩而立,人声喧嚷中,魏泽说道:“我曾告诉自己,终有一日,要让你与我站在天下人的面前,不再遮遮掩掩,禾儿,我做到了,你可开心?”
禾草微笑,宽大衣袖下的手同丈夫紧紧交握。
不一时,一声炮响,墨蓝的天际绽放出炫彩的烟花,红的、黄的、绿的、五彩斑斓,一声接一声,一片连一片。
热闹中,一天就这么过了,禾草同魏泽乘辇回了殿前,下辇,魏泽挥手,宫人退下。
两人进了院中,一路穿行,四周静谧,不见半个人影。
“人都去哪儿了?”禾草问道。
不见回声,回头一看,魏泽站在一假山边,看着她。
“陛下,怎么不走了?”
魏泽呼出一口气:“娘子,今日你生辰,为夫想让你开心,还给你准备了一样礼物。”
“什么?”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禾草点点头,就见魏泽抬起手,将手上的戒环一一摘掉,搁放到假山之上,去了冠带,披散发丝,褪了外袍,禾草睁大眼,呼吸一窒,威重凛凛的帝王绛袍下,男人只着一件烟墨色的轻透纱衫。
单层的烟色纱衫下,透出坚实的底色,纱衫只用一根极细的衣带系着。
男人散着长发,衣着轻薄,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魏泽眸光忽闪,有一丝紧张。
“娘娘不是想让为夫当一次小官儿么?”
禾草脸上红着,眼睛却很诚实,下意识咽了咽喉,心道,这可是全天下最贵的小官儿了。
女人心荡不能禁止,又是感动又是心酸,他竟为了哄她开心,做到这个地步。
堂堂一帝王,为了心爱之人,宽袍去冠,亵衣入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