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胡秘书会如此感怀。”他环视一周,自顾自说道,“想想十八年前在明城品悦博物馆,这《凭月梳心图》还是第一次对外展出,多少人盼着一睹它的真容,彼时之盛况比起这九鼎博览会恐怕都不遑多让,而‘那件事’又偏偏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别说胡秘书你了我也一样记忆犹新。”
十八年前我才十岁,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参加什么展出,他这么说无异于直接拆穿了我所谓“胡秘书”的身份,只是我们压根没有正面打过交道,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没有重提的必要,我索性装傻:“您认错人了吧?我不姓胡,十八年前也没有去过明城品悦博物馆……”
等会儿,十八年前、明城品悦博物馆?!
我一下想起了我和章辛成最开始见面时他说的那句话,身体就像过了电一样瞬间从头麻到了脚——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明明是两件毫无相干的事,却因为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突然联系在了一起,这在我心里油然催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同时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章辛成提到的那个他耿耿于怀的变故和这位老哥口中的“那件事”会不会是同一件?甚至直觉告诉我,它和这幅玉钩图的损毁也有关联……
我正琢磨怎么跟他打听一下当年的事,没想到对方主动递了张名片过来,一边笑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胡秘书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我们也是当着这《凭月梳心图》的面互相递的名片,您有印象了吗?”
我接过来看了看,原来他叫许再东,也是一家古玩店老板,但我实在有些弄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对方明知道我不是胡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我和他认识,他到底想暗示我什么?
我脑中思绪飞转,寻思着再套点话,然而还没等我开口,他神色微不可察地闪了闪,冲我歉意一笑:“我突然有点事,咱们有空再聊、有空再聊。”
说完他扭头就走,没一会儿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游客之中。
我有些纳闷,回想了一下他刚刚的反应,在说这句话之前他似乎往我身后看了一眼……我灵机一动,照着他观察的方向迅速回头一扫,冷不丁和一双同样有些熟悉的眼睛来了个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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