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不知道灵魂到底是附在了万年青上,还是附在了那条鲜活的鲤鱼上!应该是在那条活鱼的身上吧!
一直嘈杂的堂屋,此刻空落落的。若大的一个堂屋里,除了郁风、老会计,还有一个小号手之外,别无他人,都是一脸的肃静与庄严。
喧闹的鼓乐队停止了吹奏,只有这管小号在堂屋里低沉地吹奏着。
郁风向着石磨上的那盆万年青与那个小斗,庄重地磕了一个头,环绕堂屋的四周,缓缓地走了一圈。小号手跟在郁风的身后,缓缓地吹奏着。郁风再次向着石磨上的那盆万年青与那个小斗,庄重地磕了一个头。
郁风起身之后,那个小号手站在那儿,微微躬着身,向着石磨上的那盆万年青与那个小斗吹奏着。
这个时候,天空才刚刚放亮,正处于黎明之时的静悄悄,唯有那委婉低沉的小号声,就象是一个即将远行的游子,久久不愿离去。
那低沉曲折的曲调听得郁风伤心俗绝。父亲再也回不来了!眼泪禁不住地在眼眶里直打转。
还得赶路呢!老会计轻声地向着郁风催促道:“该走了。”
郁风依依不舍地缓步向门外走去。小号手一直跟在郁风的身后,低沉地吹奏着。
郁风又回到了送葬队伍的最前端。
老会计从送葬的人群里,挑选了两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一人一边抬着那个“寄托我们的哀思”的纸花匾额,走到了最前面,为郁风开道引路。
“走—”
随着老会计的一声令下,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东而去。
鼓乐队又拉开架势,卖力地敲打吹奏起来。
老会计招呼着送葬的人群顺手带上那众多的花圈与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