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蕙压根不听他的狡辩,继续骂他:“你父母一把年纪,整天担心你。你父亲是长辈,为了你,要去谢总工和顾主任面前做小伏低。
你天天自诩要孝顺,你就是这样当孝子的?”
许砚秋低下了头:“文惠,你说得对,我,我是个不孝子。”
薛文蕙见他一直抱着自己不撒手,打他也没反应,她直接张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一口,许砚秋咬牙挺着。
薛文蕙足足骂了将近十分钟,骂得非常难听,把许砚秋从里到外骂得狗血淋头,把他内心所有隐藏的阴暗心思全部扒出来,用最犀利的语言攻击他,专踩他的痛点。
许砚秋被骂的羞愧难当,只感觉自己是天下最混账的人,辜负父母,辜负谢云舟,辜负眼前人。
等薛文蕙骂累了,许砚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文惠,谢谢你。”
薛文蕙吸了吸鼻子:“你走吧。”
许砚秋不肯撒手:“不,我不走。”
薛文蕙嗤笑道:“你一个农家子,腿上的泥巴没洗干净呢,回去挑你的大粪吧。”
许砚秋闷声道:“我不用挑大粪了,我是大学生,现在是国营单位正科级干部。我,我以后肯定还能往上走的。”
薛文蕙哼一声:“少吹牛,你以为往上走是那么容易的?我爸想提副厅,你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官场上没有人照顾,就算给你提个副处,搞不好也是有什么坑在等着你,今天上台,明天给人家背黑锅。”
许砚秋岔开了话题:“文惠,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薛文蕙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一直抱着自己,两只大手紧紧揽住她的腰。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你放开我。”
许砚秋也意识到了,她身上好软,不像冯裕安浑身硬邦邦的。
(冯裕安:好好好,以后休想抱我)
他有些紧张,但他没有放开手,而是一直看着她。刚刚哭过的美人,眼睛微肿,看起来异常可怜。
薛文蕙正想说话,忽然,腹中传来一阵抽痛,她微微皱眉。
许砚秋慌忙问道:“你怎么了?”
薛文蕙伸出一只手捂住腹部。
许砚秋忙松开她:“你哪里疼?”
薛文蕙撇开头不看他:“你走吧,我要出去买东西了。”
许砚秋忙道:“你要买什么,我去给你买。”
薛文蕙微微摇头:“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