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维金可不止是秦肇平的老师……他还是张一白张队的老丈人——”
江陌闷哼出声,念叨着“黎荔”、“黎粒”的名字嘶了口气,忽然开始后悔拎扯起梁霁这么个话题。邵桀静静地看着她皱巴着一张脸纠结得要命,无声地笑了一下,先一步把江警官从那一团纠葛的云雾里拉扯出去:“你刚说执行任务,什么时候开始?”
江陌顺着邵桀铺给她的台阶踩下,眉头轻轻地扬了一下:“明天吧,估计没什么事儿都得排班在队里待命……你不是还没收假?先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在家里等得眼巴巴……”
“任务什么时候结束能确定吗?算了……还是不问。”邵桀很有警察家属自觉的点头,捞着江陌的胳膊起身,搭着她的肩膀把人推到了洗手间门口:“抓紧收拾早点睡觉,明早出门之前我给你煮几个饺子。你要什么馅儿的?”
江陌想耍赖偷懒,几步路磨磨蹭蹭地走了半天:“还吃饺子?我又不是上刑场吃断头饭。”
江陌这头话还没撂地,邵桀先“腾”地瞪圆了眼睛,剜了她一眼:“呸呸呸!”
“……呸……”江陌没想到这一句胡扯惹来这么大的反应,被他掐着肩膀,没心挣扎地啐了一嘴,“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这叫避谶。”邵桀到底也算出身书香门第,虽然就业方向有点儿跑偏,不过有的没的讲究都藏在肚子里,“上车饺子下车面,你图个吉利,我讨个心安,有什么问题?”
“我这充其量也就是排班巡逻的活计,冲锋陷阵的重头戏落不到我手里,你不用担心。”
江陌没敢反驳,小声嘀咕了两句就被邵桀原地剥夺了辩解的权利,扭头捂着被偷袭啄咬了一口的嘴唇晃进洗手间,十分钟不到就收拾妥当地钻进被窝里。
邵桀拖沓地隔着被子八爪鱼似的缠住江陌时,江警官已经疲惫得昏睡过去。
月色短促却柔软,温和地钻过窗帘和沿台之间的缝隙,溶溶地钻落进卧室房间的角落里。
邵桀贴吻着江警官懒得洗的头发,然后撇着嘴有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