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大的实弹精准的打到了叛军人群中,虽然每次直接被轰死的叛军只有几个,但是对无时无刻处于炮击之下的叛军来说,心理的震慑作用太大了,叛军一时士气大跌。吴进兴派出的请援人马虽然已经冲出去好几拨,但是他不准备在原地待援了,开始组织部下逐渐远离城墙,往前方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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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鹿安站在远处,张喜等人已经赶到身边,怎么说都不让他上前了。张鹿安看到叛军想逃,如果这样围着厮杀,还是需要耗费时间的。等不起,万一叛军的支援赶到,就前功尽弃了。因此张鹿安让张喜组织人在路上安置了数道绊马索,准备几十面渔网。
张鹿安再派阴六跑到城墙上,让朱国梓知县派遣会使炮的炮手们下墙来使用叛军留下的火炮。随着城上火炮手的加入,一枚枚炮弹被精准地轰进敌群中,叛军更加的混乱。
张鹿安又让陈利民去传话,让曹良臣网开一面,留出西面空档,叛军得了个空,一股脑儿的往西边猛窜,
于六则在一边侧击,叛军越走人数越少,张鹿安命令矿工们大喊“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这八个字犹如一个魔咒一样,吴进兴所部将士渐渐的放下手里武器,纷纷跪下投降。
吴进兴此时此刻再也不像一早那样意气风发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简直太刺激了。此时的他拼命的挥打着皮鞭,甚至拔出小刀在马尾上捅刺两刀,战马吃痛,更加拼命的前突。
只是突然绊马索一起,吴进兴所在的头马被绊倒在地,吴进兴被战马甩到地上,肋骨全断,吴进兴痛的已经喊不出话来。
他的亲兵们的战马也是纷纷绊倒,有个别亲兵骁勇还想站起身来拼杀,突然头顶落下数十张渔网,把众人罩在网下。官军兵丁迅速向前控制住叛军众人。
吴进兴穿的是那么的风骚,想不让人认出来也很难。毕竟他一个人穿着山文甲,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看上去就是领头的。
张鹿安手提着那把断刀步步靠近吴进兴,张喜和陈利民怕有意外,紧紧跟在两边。
吴进兴知道此时凶多吉少,赶紧张手求饶,强迫自己发声道“别……别杀我,我有钱,我可以给钱赎命”。
张鹿安也看出来吴进兴行动不便,就笑道“你的部下还在顽抗,需要借你的头用一下”。
陈利民在城头上就憋着气,抢先一步,用手里的大锤就砸到了吴进兴的腿上,又连续砸断了他的两只胳膊。吴进兴痛的浑身剧烈抖动,但是至少他对于张鹿安来说没有威胁了。
张鹿安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理还是非常害怕的,可是他知道,这是一个立名的最好的时刻。
张鹿安紧握刀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汗水顺着额头留下来。
张喜看出了少爷的胆怯,连忙说道“少爷,不用玷污你的双手,就让我来了结他吧”。
张鹿安拉住张喜,再次定了定神。
吴进兴也看出了张鹿安的窘迫,嚣张的颤笑道“小子,别学大人样杀人了,会做噩梦的,咳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张鹿安也笑了“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还不如给小爷一个功劳,我也好给你一个痛快”。
张鹿安下定决心,一刀劈下。吴进兴的双眼瞪大如牛,死不瞑目。
人头落地,颈血喷了张鹿安一脸,张鹿安的心砰砰直跳,简直就要蹦出来一样,热血直达头顶,两耳耳鸣不断,双手颤抖不已。鲜血带来的不仅有腥味还有恶臭,这让张鹿安胃部翻涌,直想作呕。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张鹿安愣在原地。阴六和张捡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两个人此次战斗一个人也没杀,看到年仅十一岁的少爷砍下人头,不由得目瞪口呆,看张鹿安的眼神显得怪怪的。
张喜怕自己的少爷魔怔了,赶紧伸手拉了拉张鹿安,张鹿安才从惊悸中清醒,向着众人笑了笑,张捡后来一直常说,少爷那个时候的笑太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