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都司何故如此匆匆啊?难道是因为早上的厮杀不成?”
张鹿安突然一愣,随即坦然道:
“陈大人,卑职真的是心中敬佩,没想到父母官竟然如此明察秋毫、耳聪目明。卑职并不是故意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只是想审问明白,也免得前来汇报的时候显得不明不白的。”
“鹿安无须介怀,说说吧,都审问出什么结果出来?莫非逮住了什么大鱼不成?”陈尔铭问道。
“大鱼倒称不上,不过由于这些探子凶悍异常,顽抗到底,我部受伤了十几人,才将这帮人拿下。当场杀死四人、俘获了三名探子。后来经过审问得知,这帮人都是浮山寨的贺国观派来侦查桐城县城虚实的探子,其中领头的叫贺国亮,他是通过安插在桐城县城内的坐探得知桐城营赶到的消息,可能是桐城营的到来打破了贺国观重新叛乱的计划,他们把叛乱的计划提前。目前有两种可能,一是直接进攻桐城,如果侥幸成功,他们就会联系献贼,如此以来,江淮必将糜烂;二来渡江进攻池口,那么他们很可能目标就是江南繁盛之地。只可惜贺国亮受伤较重,刚刚审完不久就死掉了,还有两名活着的俘虏,一个叫贺黄旭、一个叫贺子虎,暂时被关押在大营中,他们俩虽然伸手很好,但是官职低微,对于贺国观的计划并不了解。”
“此话当真?”陈尔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能力很强,但是毕竟年纪轻轻,远远没有官场老手那么容易沉得住气。
“当真!根据审问的结果得出来的分析就是如此,贺国观近期拼命的招徕亡命,积极打造战船训练水师,这些动作都是实实在在可以派人尽快验证到的。毕竟被我们给抓到了,我相信他们为了活命,不敢胡乱瞎扯的。具体情况都在这些询问笔录和书札里,请陈大人过目。壮国,把资料送给陈大人。”
张鹿安吩咐道,刘壮国连忙拜见陈尔铭,并将资料一一展出,并在旁边解答。
一炷香后,陈尔铭看的是冷汗淋淋,口中痴痴地下令道:
“不是还有两名活的探子吗?把他押进县城大牢,事关重大本官要亲自询问明白。”
“陈大人有所不知,贺子虎与贺黄旭身为哨探,又是贺国观的嫡系亲兵,身手却是了得,咱们几十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给抓住。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大早我派人送进城。”
“也是,毕竟城门此刻按照时辰来说也应该已经关上了,没有再开之理。本官早就觉得这个贺国观贼心不死,一个小小的蟊贼,竟然号称什么‘顺天王’,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数月以前,阮集之的爱妾就是被此贼给劫去,本官派人询问,贺国观竟然一口否认。如果不是史监军从中说道,本官非得将其剿灭不可。”
“哦,原来如此。只是这桐城里有贺国观的坐探,陈大人还需仔细访查。”
张鹿安提醒道。
“鹿安所言极是,来人,派人请城内乡勇营营将廖应登过来,那帮坐探总会露出狐狸尾巴出来的,只要再次露出来,总会被我们抓住。”陈尔铭说道。
桐城城内乡勇营营将廖应登很快来到,张鹿安、陈尔铭与之密商了很久,直到华灯初上,张鹿安才在县衙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