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送祖泽鸿的时候,茶楼的佘明德拎着一个袋子,快速来到刑台边,“东主,九箭说请您放心,他定救您出狱。”
袁崇焕这时已被解开绳子,嘴里的木棍也拿掉,对佘明德问道,“他不是被屠了吗?”
佘明德一愣,是啊,自己完全忘了问。
捕快推一把袁崇焕,他时间紧迫,快速说道,“不要掺和九箭的行为,他有留性命的底气,你可没有,安静等结果吧。”
佘明德躬身送袁崇焕,刑部左侍郎不知不觉来到刑台,负手看着远远离去的师徒两人,感觉明日朝堂一定会混乱不堪。
袁崇焕就是朝事的一个集中爆发点,不‘掐死’他,短期内绝对无法安静。
佘明德等袁崇焕被押解消失在转角,才直起腰准备离开,猛不防耳边响起一声质问,“佘明德,看来你也是阻断行刑的人之一,袋子里是弓箭和箭囊吗?”
“回涂大人,草民只是恰逢其会。”
涂国鼎上下扫了他两眼,轻蔑一笑,“三司把你无罪释放,是你上不了台面,若使劲往身边凑,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佘明德没有继续搭话,涂国鼎也没有等他回答,冷脸甩袖,大步离开。
他还真的是在发善心,祖泽鸿对这位印象不错,审案做人很公正。
学生的祖泽鸿对他记忆更不错,涂国鼎是江西人,半个东林,天启朝一直在做太仆寺少卿,一心为辽东提供战马,之所以没有丢官,是他没有无意义的与九千岁作对,而且魏忠贤那种混混出身的人,对真正做实事的官存在那么一丝丝‘敬重的回避’。
其实崇祯朝将来的柱国之臣,在天启朝大多没有辞官,反而那些以辞官为荣的人是一堆官场混子。
涂国鼎了结袁崇焕之案后,他觉得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年底上奏借母亲病危辞官,南明朝起复吏部尚书,江南文武率领三十万水陆大军投降,他是为数不多战死的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