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大人,下官两个月前在京郊听祖大人说过一句话,他说人与人的关系都是相互的,您以为担心被清算的人只有三成,其实是全部,只要有一个人担心被清算,整个官场都会担心,同乡、同学、同门、同部、同殿、同朝…这些关系能把所有人牵连起来,也可以说,诸位大人就是在担心自己,您,也是当事人。”
“哈哈哈~”温体仁突然大笑,“好,骆养性滚蛋,有明白人接替他做指挥使,马百户随曹公公清算阉党,审判两年逆案,从未酬功,本官一定举荐马百户。”
马武诧异看着温体仁,有一股祖泽鸿被抄后路的不妙感。
温体仁却画风一转,淡淡说道,“怀疑这里,怀疑那里,都不会有结果,也许人就在眼前,也许远在天边,越怀疑越会陷入怀疑,祖泽鸿与妻妾团聚,一点不担心身外事,那就是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时间到,自然会出现,搜能有什么结果,马百户,温某借用别人家舍,请你喝一杯,里面那些人戚戚然,不用去自讨没趣。”
马武微微躬身,“温大人,曹公公召见下官。”
温体仁拍拍他的后背,“马百户,有志不在年高,有术不在官身,百户也是栋梁,既然有公务,那就下次喝一杯。”
马武皱眉看着离去的温体仁和王之臣,暗骂一声魑魅魍魉太多,带着四名番子进入东厂。
曹化淳进入东厂正堂了,坐岳飞画像下面喝水。
马武进门后拱拱手,“督公,属下回来了。属下想了两天,同样没什么思路,感觉怎么想都会上当,不如不想。”
曹化淳露出一个淡淡微笑,“一个时辰前咱家若听到这话定会揍你,现在却是金玉良言,坐吧,还有半天时间,现在大家都急,但除了骆养性,真没有人焦虑,这个反噬还挺精准。”
马武到身边给加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下首的椅子上才意兴阑珊说道,“督公,属下感觉祖大人肯定很失望,他是回来杀人,结果二十对八百,一开始就让他不痛快,他这是告诉骆指挥使,玩心眼武将更会玩。”
曹化淳看他一眼,微微点头示意继续,马武又说道,“祖大人说过,论敏锐程度,天下无人可与前线战将相比,这是生死关口练出来的本能,骆指挥使一直在控局,把别人当棋子,朝臣以为是权争,想的更多,结果是自己吓唬自己。
但大伙都没想过,祖大人受到任何压力,对他来说都是生死大关,这就是区别,朝臣在权争,在考虑适可而止,祖大人在背水一战,现在…应该是痛打落水狗,朝臣怎么能事不关己,在哪里坐着比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