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愣住,他对上林清禾的眼眸,红着眼缓缓点头。
是啊,连死都不怕,不如把这肮脏之地给毁了。
玉香楼后院,层层丛林掩盖之下,有一间十分隐匿的楼。
里边住着的全是待客的女郎,若是有人来查,全都躲在此处。
张亭与女郎们坐在正厅内,气氛有些凝固,她们的面庞都有些麻木。
让她们躲在此处,肯定是来了官府的人。
张亭脑海里还倒映着舞师悲惨死去的画面,她紧紧攥着手,锐利的指甲掐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众人:“咱们反吧。”
众女郎望着她,眉心狠狠蹙起,有些不可思议。
半晌。
有女郎出声:“来玉香楼的有许多朝中臣子,今日楼的,也是官府的人,他们都是一伙的。”
想借此将玉香楼扳倒,太难了。
张亭喉咙发紧,她起身道:“试试,大家试一试吧,万一能成呢。
崔妈妈不将我们当人看,这种日子实在是过的生不如死。”
“可万一他们是一伙的,我们都得死。”
众人都露出苦涩的神态,谁不想走?她们做梦都想离开玉香楼。
听说国师是个女郎,大力支持女子抛头露面为商,也可以去纺织屋当女工,不管那种,都比她们被男人折磨的死去活来强。
若是可以,谁不想堂堂正正活着。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十分低迷,响起低沉压抑的哭声。
张亭心底难受的要命。
她突然站起身,快速走到门前,面色微变嘘了声:“别哭,有人来了。”
女郎们瞬间噤声,紧张不已看着门外。
“是我。”少年郎的声音传入屋里。
她们松了口气。
张亭打开门,看到少年郎身后的林清禾几人,她目露探究,手攥着门不错身。
“他们是来帮我们的。”少年郎道。
张亭定定的看着林清禾,有些沉默,她咬唇:“给我一个信服你们的理由。”
林清禾看向景衍。
景衍立即会意,掏出令牌。
白瀛看到两人之间的默契举动,咬了咬后槽牙,微抿唇。
张亭看到令牌上写的将军两字,她回神,眼皮微颤,有些激动道:“您是景将军?”
景将军!
她身后的女郎都围过来。
“我是。”景衍道,“你们受的残害,我们都知晓了,今日一起揭开玉香楼的真面目吧!”
女郎们的眸子都迸发出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