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刘丧双脚离地,白净的小脸气得胀红,两条腿乱蹬乱踹想要挣脱,嘴里喊道:“我要告诉我爹,你欺负我。”
刘丧越叫黑眼镜越不松手。
左手插兜,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小孩,嘴里不断说着恐吓话语,“小子,你说不说?不说,黑爷可不客气了。”
“呸,我就不说。”刘丧也是个犟脾气,张嘴吐了黑眼镜一口。
紧接着咬住下嘴唇一言不发。
任凭黑眼镜怎么晃悠自己,也不说话,十足十表现出威武不屈的架势。
“师傅,别闹了。”吴斜见刘丧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窝里晃悠。
结果愣是咬牙不流出来,忍不住走过来拉住黑眼镜,笑道:“这小子年纪不大,性格挺倔强,算了,别吓唬他了,回头再把孩子吓坏了。”
“小兔崽子还不错,挺爷们。”黑眼镜将刘丧放在地上。
刚一松开手,刘丧转身就往门外跑,双蹄乱飞,速度快的跟后屁股有鬼似的。
他冲出门外跑向客厅。
见吴墨站在客厅中央,整个人犹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一头扎进对方怀里,红着眼睛抽噎道:“老爹,他欺负我。”
人都是这样,只有在亲近人面前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刘丧既是如此。
早几年后母打骂,爹死,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无论多委屈多难受都往肚里咽,只是在夜晚无人的时候才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为他出头,他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
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直到吴墨抱起他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知道了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有爹有大伯,有人为自己挡风遮雨。
眼下委屈了,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老爹。
“谁?”
吴墨眼睛一瞪,右手轻抚刘丧后背,低声询问道:“说,给你出气。”
自家这便宜儿子虽然嘴碎点,跟高冷范完全不挨边,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老话说的好,打狗还看主人呢,欺负老子干儿子,真当老子是死人了?
“是那个戴墨镜的,”刘丧一边哽咽,一边跟连珠炮似的告状。
他自打跟在吴墨身边就没受过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