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瑶坐在床上,身上穿着大喜服,头发已梳好,只剩下戴簪子首饰。
她木然坐着眼神空洞,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没有表情。
程光寒站在一侧,程夫人在屋门口看着,暗暗垂泪——她除了哭,真没有别的办法。
她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再疼女儿,也得为儿子,为程家的将来考虑呀。
程世川沉着脸,拧眉看她:“要哭出去哭,别在这里添堵。”
程夫人把哭闭目,眼泪咽进肚子里,她怎么能走呢?这个女儿也是从小养到大,疼爱至今,明天一早就要出嫁,以后再见就难了。
程光寒无视这边的情况,看一眼身后的黑袍法师。
“这样行吗?她不会真傻了吧?”
黑袍法师戴着头套面具,声音闷沉:“放心,不会,时辰一到,自然解开,恢复如初,那时已经入过洞房,事已成定局。”
程光寒略一思索:“那这样的话,男方会不会……”
入洞房的时候,如果还是这种呆愣如木头人的样子,男方会怎么想?
虽然那个男人已经是个老头子,但新婚之夜,总归是……
黑袍法师似乎是笑了一声,又不真切。
“无妨,不必忧心。”
至于为什么无妨,为什么不必忧心,他没说。
程光寒也不好再问。
他亲眼看过这位的神通,不敢质疑怠慢。
算了,反正到时候已经拜完天地嫁过去,至于其它的,也管不了许多。
只要明日来接人时,把银子带来,解了程家的忧即可。
至于别的,都不重要了。
黑袍法师说完转身出去,程夫人想过去看看程凤瑶,被程光寒拦下。
“母亲,还是别看了,你现在看她,她也不知道,何必徒增伤感?”
“可是……”
程夫人还想说,但见丈夫和儿子的神情不悦,又只好停住。
丫环婆子早退下去,程光寒把烛火熄灭,留下程凤瑶一人,独坐在床上,对着窗外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