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大活,你说说。”
“嘿嘿,我打算到了长安,就大量订那个以前的纸张。”
“那我要是卖纸商,不得高兴死了,那么贵,你买我这么多,岂不美死。”
“嘿嘿,这就是开始而已,好戏在后面呢。”
“哦?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抬价!让平日里跟他们做生意的人,一个个都高攀不起,转头跟咱做生意。”
“不好使啊默子,他们又不是傻子。”
“冲子,你不懂,他们贪。”
贞观十七年冬,平康坊第二场雪下的极为痛快,老天就像是便秘许久之后整了个大的一般,铺天盖地,砸在脸上,程处默和长孙冲穿着商贾衣衫,只觉的生疼无比。
“这是下雪,还是下雹子呢。”
“走走走,别骂了,昨夜那姑娘很润,但当下咱俩要去订货。”
东市大德通坊外,掌柜的搓着手,指挥着后面的伙计。
“快点,下大雪也不怕把货物给打湿了。”
“东家现在去交州了,你们一个个这懒散模样,还想跟着东家走,哼,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卢万年,曾经也不过是外姓之人,可这么多年,他在卢氏兢兢业业干的极好,主家赐姓氏,卢万年。
想到这个名字,他就不自觉挺直了腰杆,走在长安街道上,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前些日子,大雪封了河北道的路,卢氏故地造的纸似乎运不过来了,所以库存的纸张很重要,不能耽误元日的之时整个长安纸张售卖。
“掌柜的,你这可是长安最大的纸张铺子?”
卢万年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很不舒服,这声音颐指气使,仿佛高高在上。
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嘛,两个商贾,年纪不大,站在自己面前,那鼻孔都快上天了。
哼,我且看你们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跟着主家,他的身份自然也像是不一般了,以往笑脸相迎商贾,如今,也略微有些变味儿了。
“两位来买纸张吗?”
卢万年皮笑肉不笑,也没看两人。
其中一个壮硕一些的年轻人,哼哧瘪肚,嘴里嘟囔着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