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抬头,借着帐中昏暗的烛光看去,正见一个白衣公子模样的人,弯着腰走进来,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不是苏凌,还能有谁呢?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别人都像避瘟神一般躲着自己,怎么苏凌竟然来了?
杨恕祖使劲地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果真是苏凌。
刹那间,他激动的从椅子上豁然站起,三步两步走到苏凌近前,激动的声音颤抖道:“苏凌!是你!......真的是你,莫不是梦中相见么!”
“杨司马......怎么会是梦中相见呢,弟苏凌,前来看你了!......早想着来见杨兄......只可惜太忙了,一直耽搁到现在,杨兄不会怪我吧!”苏凌仍旧笑吟吟地看着他道。
却见杨恕祖使劲摇摇头,忽地纳头便拜,声音极尽哀求道:“苏凌啊......贤弟,不不!......苏长史,救我!救我啊!......”
苏凌最早对这个杨恕祖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无非是仗着他老爹和杨氏一族的纨绔二世祖罢了,跟那些纨绔唯一的区别是,有点小才情,会写一些有点小文采的文章和诗词罢了。
但随着他对杨恕祖的了解,发现这个杨恕祖,还真就不是一个单纯的纨绔。
这个人没那么多坏心思,反倒是比较单纯和老实,只是总喜欢耍些小聪明,彰显自己的才情。
可是这个人,为官倒也清廉勤勉,不贪财,不懒政,就这一点,已经远远超过自己那个时空,不知道多少官员了。
而且,这哥们儿,也很讲诚信。
苏凌初到龙台时,杨恕祖还是龙台令,就跟苏凌合伙做了小生意,说好要几分利,就要几分利,从来不多拿。
因此,一直到现在,他跟杨恕祖生意的合作,一直还在。
苏凌见杨恕祖如此,赶紧一把将他搀扶起来,使劲摆手道:“杨司马,杨兄,使不得,使不得啊......安坐,安坐啊!”
说着,将杨恕祖按在了椅子上,自己随意地坐在了一旁榻上,这才能直起腰来。
“什么司马......苏长史,您就别取笑我了......还有,莫再唤我杨兄,我现在是个待死的囚徒,再不敢跟您称兄道弟了!”杨恕祖坐在椅子上,苦笑道。
“杨兄哪里话来......别人怎么看,苏凌不管,咱们是有交情的......在我心里,杨兄该叫还是要叫的......”苏凌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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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恕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暗道,苏凌还是个实在人啊,别人都是落井下石,只有他,还是没变啊!
“好吧,那我杨恕祖也不矫情了,苏兄弟,来见我这个落难之人,有什么事么?......”杨恕祖这才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苏凌叹了口气道:“怪我!没有早来......不想杨兄竟然到了这步田地......实不相瞒啊,我此次来,是有求于杨兄啊......”
“求我?......”杨恕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诧异道。
“不错......不过,既是有求于杨兄,更是要来救杨兄出这牢笼的......”苏凌不紧不慢,淡淡笑道。
“什么?......你说能救我出去?苏老弟啊,只要能出去,就是当个普通的百姓,我都愿意啊,莫说求我,让我为你做什么,只要用得着杨恕祖,你尽管开口!”
杨恕祖的眼中,终于透出了无比的希望。
苏凌点了点头道:“我此次来,是奉了丞相之令,来找你了解一些事情的,只要你提供的东西有价值,我已经在丞相面前为你求情了,待要做的事情做完了,你不但能出这牢笼,还能官复原职啊!”
“真的?!......”杨恕祖一脸的难以置信道。
“杨兄,苏某何曾骗过你啊......”苏凌笑吟吟道。
“是是是!当年咱们一起做生意,苏兄弟就已经是慷慨了,后来龙煌台的修建,也是苏公子帮了我的大忙......只是我实在糊涂,着了紫衣教的道......苏公子,你尽管开口问吧,只要是杨恕祖知道的,您用得上的,我绝不隐瞒!......”杨恕祖郑重道。
“额......也不用这么太正式,我呢,就是随便和你聊聊......”苏凌一摆手,显得很随意道。
然后,他这才话锋一转道:“我若记得不错,杨兄与我初识之时,还是京都龙台的龙台令对吧!......”
“不错.....唉,越混越......”杨恕祖无奈摇头苦笑道。
“额......但不知,杨兄上任前的龙台令,是哪一位啊?......”苏凌一副随意问问的样子道。
“哦,这个我却是记得的,杨某之前那任乃是丁士桢,丁大人......”杨恕祖不假思索道。
“哦......丁大人......杨兄啊,都好多年了,您不会记错吧......”苏凌故意试探道。
“这不可能的......实不相瞒,当时杨某和苏兄弟相识,乃是我刚到任龙台令不到两月,所以记得清楚,除此之外,吏部的名册之中,亦有记载,杨兄弟可以去查的......”杨恕祖十分笃定地说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错不了了,那我想问问杨兄,不知你觉得,这个丁士桢,丁大人,此人如何啊?......”
说着,苏凌不动声色地看着杨恕祖道。
“好人!.....好官!......没得说啊!”
杨恕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