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力,先稳住将倾的帐杆,接着在四周搜罗可用之物。
巴特尔余光一扫,瞧见地上有几根粗绳与断木,急喊道:“拿那些来加固!”
宋远山会意,忍着冻僵的手脚传来的刺痛,艰难俯身去捡,两人手忙脚乱地把木头绑在帐杆四周,又用绳索狠狠勒紧。
就在这时,一阵更为凌厉的狂风席卷而来,帐杆“嘎吱”作响,好似下一秒就要断裂。
巴特尔大喊:“不行,这儿迟早得塌,得另找地方!”
宋远山摇头:“外面风雪这么大,老弱病残的奴隶们走不远,出去就是死路。”
巴特尔环顾一圈,当机立断:“去马厩,那儿更结实!”说罢,他俩搀扶起受伤的奴隶,裹挟着其余人,艰难地朝着马厩挪去。
风如刀割,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飞雪直往领口、袖口灌进去,冻得人浑身打颤。
众人好不容易捱到马厩,里头的马匹也被风雪惊得躁动不安。
巴特尔和宋远山先将老弱奴隶安置在角落里,尽量远离那些发狂的马匹。
接着,巴特尔在马厩四处查看,他扒开一堆杂物,竟翻出几块破旧的毛毯,虽说破旧,却也能抵挡些许寒意。
他把毛毯分给众人,目光不经意间与宋远山交汇,巴特尔一双褐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然后朝宋远山咧嘴一笑。
待缓过劲儿,宋远山望向巴特尔:“今日若不是你,我们都得冻死在那营帐里,这份恩,我记下了。”
巴特尔摆了摆手:“没什么,都是几条命,哪能见死不救。”
接着他似是不经意问道:“你看着也不像一般人,怎么会成了奴隶?”
宋远山裹紧身上的毛毯,苦笑一声:“我本是大晋戍边的小兵,一场战败,就被掳来了这里。”
巴特尔皱了皱眉头,拍了拍宋远山的肩膀:“这运气也太背了,戍边本就是拿命在搏,没战死沙场,却受这奴隶的苦。你家里人还在大晋等着吧?”
宋远山眼神黯淡下去,满是落寞与牵挂:“是啊,我媳妇和孩子还在大晋盼着我回去呢,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过得怎样。”